但现在湛文申不这么觉得了。
他看着林帘，眼神是看文物时一样的认真。
湛起北也看着林帘，但不过几秒便转过视线。
湛文舒走过去，“爸，你还好吧？”
湛文舒的声音让看着林帘的视线都收了回去，大家看向湛起北。
湛起北苍老了许多。
也就这么短短几天时间。
湛起北杵着手杖起身，“走吧，去看看你伯父。”
“嗯！”
湛文舒和湛乐赶紧扶住湛起北。
不过在湛起北过来的时候，韩在行叫，“湛爷爷。”
林帘跟着叫，“湛爷爷。”
湛起北看着林帘，脸上并未有多余的神色，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嗯了声，在湛文舒和湛乐的搀扶下走出病房。
林帘微微低头，她感觉老爷子好像不大喜欢她。
但想想也正常，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刘妗的婚礼。
湛廉时没去。
韩在行感觉到林帘的情绪，说：“不要多想，现在湛爷爷心情不好。”
林帘，“嗯。”
第515章 这孩子倒是长的清秀
几人来到柳老爷子的病房。
而病房里刚送走几个来看望老爷子的人。
来到病房外，湛起北对后面跟着的湛文申，韩琳，刘妗说：“你们就不用进来了，回去吧。”
湛文申说：“爸，我们等你。”
韩琳也点头。
大家都还没吃饭，等这边结束了再一起回去吃饭。
湛起北没再说什么，打开门进去。
而几人一进去，林帘便看见坐在病床前的一个老人。
她头发花白，握着床上老人的手，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悲伤。
在这股悲伤里，林帘感觉到了爱。
突然间，林帘心里难受。
很难受。
有一种莫名想哭的味道。
“妈，文舒来了，乐乐跟在行，还有在行媳妇也来了。”
柳钰清赶紧过去说。
听见柳钰清的声音，老太太终于动了。
她把老人的手放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拿过被子盖上。
整个动作都似在放一个珍贵的宝贝般。
做完这些，她才站起来，柳钰清和柳钰启赶紧扶起她。
每天到接待客人，每天到守在柳谨得旁边，老太太已经极度憔悴。
可即便这样，她也依旧坚持着接待每一个来看自己老伴的人。
看到这，林帘低头，让眼帘盖住眼里的湿热。
想哭。
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
韩在行看林帘，她的情绪变化从她的手传到他心里，他担心了。
林帘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了，除非看见湛廉时，亦或是湛廉时做了什么。
但现在这里没有湛廉时，只有她不认识的人。
所以，能让她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的也就只有床上的老人了。
只是，她以前没有这么敏感的。
现在怎么了？
韩在行没有问林帘，这个时候不是他该问的时候。
湛起北对侯淑德介绍湛乐，韩在行和林帘。
在介绍林帘的时候，湛起北脸上神色没有变化，也未停顿，非常的自然。
侯淑德点头，湛乐和韩在行林帘叫人。
不过林帘叫侯淑德的时候，侯淑德难得的多看了她两眼。
她说：“这孩子长的倒是清秀。”
清秀在柳州这边是好看的意思。
不过，刘妗今天来看柳老爷子，老太太都没有说清秀这两个字，现在林帘来，老太太却说了这么两个字。
几人顿了下，很快床上传来柳老爷子的声音。
很嘶哑，很艰难，似在说着什么。
听见这一声，老太太立刻看过去，握住柳谨得的手，“老头子，你想说什么？”
几人都站到床前，看着柳谨得。
柳谨得因为这几个月的治疗，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到现在，就是一个随时会去的老人。
看的人心情沉重。
林帘亦是。
她的心沉甸甸的。
尤其在看见柳谨得这充满病态却慈祥的脸。
柳谨得看着站在病床前的人，他还有意识。
医生说，也就这几天，说不清哪天就走了。
不过似乎老爷子还等着什么，一直在坚持着，似要等着谁来。
他视线从床前的几人脸上划过，然后落在林帘脸上。
第516章 老四，你回来了？
“老四……”
柳谨得对林帘伸手。
一下子，病房里所有人都看向林帘。
林帘怔住。
老四？
她不知道谁是老四。
不过她虽不知道，柳家人却知道。
湛文舒和湛起北也知道。
老四，柳家老四柳钰文。
柳谨得的四儿子，一个年纪轻轻便成了考古学家的优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