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陌生却让她心动。
忍不住的,林帘坐了下来,她凝着这张脸,一遍又一遍的看,静静凝望。
湛廉时,我们生活了一年,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那一夜,我重新认识了你,我以为我自此就看透了你。
可这几年,无数事一件又一件的发生,我发现我依旧不了解你,也依旧看不透你。
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为什么那么心狠,又为什么那么良善?
这是为什么呢?
寂夜深深,雨稍歇。
林帘趴在床沿,看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手根根笔直,就像他的身形,永远挺拔。
想象不到他会有倒下的那一天,就像即便现在身处医院,身处这充满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她也不觉得他是受伤生病。
她们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在她们的婚房里,他睡着了,她醒了。
她看着他,痴痴的看着。
一辈子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湛廉时,如果我们就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第1889章 阿时,阿时,阿时
几人出了病房,却都一时间沉默无声。
突然间似发生了很多事,件件相连,措手不及,让她们连思考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
还是候淑德先开口:“我们先去医生那。”
柳笙笙听见这话,赶忙说:“我……我留在这!”
“我守着堂姐!”
她其实突然间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
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柳钰清看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你就……”
“让笙笙在这。”
候淑德打断柳钰清。
这一下,大家都看向候淑德。
包括柳笙笙,她很惊讶。
她以为奶奶会责怪她,没想到没有。
候淑德看着柳笙笙:“在这守着,你堂姐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柳笙笙嘴巴张了张,自责更深了:“奶奶……”
“好了,这里笙笙守着,你们都先跟我来。”
候淑德先一步离开,大家看到这,也都跟上。
柳钰清看柳笙笙:“听奶奶的话。”
柳笙笙赶忙点头,心里突然间很感动,都有些热泪盈眶:“嗯!”
“我一定在这守好堂姐和堂姐夫!”
大家离开,柳笙笙站在那,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手攥紧,心中暗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让堂姐和堂姐夫有事!
候淑德带着大家走到僻静处,她视线落在柳钰敏面上。
从病房出来后,柳钰敏情绪就很不好。
到现在她都无法从医生的话里走出来。
对于她来说,医生的话带给她的震撼很大。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堵的慌,无法疏解。
“钰敏,你问问南洪廉时捐骨髓的事,他应该知道。”
湛廉时住院期间,和他接触最多的就是湛南洪了。
柳钰敏现在的面色明显就不知道,显然,关于湛廉时捐骨髓的事,湛南洪没告诉任何人。
柳钰敏一顿,心瞬紧:“我马上打!”
候淑德看向柳钰清:“你姨妈在楼下陪着可可,可可今天出了意外进了医院,你下去和她一起先陪着可可。”
“可可出了意外?”
这一声是柳钰敏问的。
她正在给湛南洪打电话,听见候淑德这一句,她一瞬就看了过来。
柳钰清和柳尧也都看着候淑德。
柳尧出声:“怎么回事?”
他神色严肃。
在柳尧看来,湛可可这件事可能跟湛廉时今天发生的意外有关。
候淑德知道他所想,对他说:“是意外,摔到了头,现在没有危险了,但还需要观察。”
柳钰清说:“我现在去。”
候淑德点头:“去吧,老幺,跟我去医生那。”
没再多说,候淑德往医生办公室去,柳尧心中沉下,紧随候淑德步伐。
柳钰敏站在那,看着两人,心是紧了又紧。
廉时出事,可可也出事,这些要让爸知道了,怕是得倒下。
深夜静,医生办公室里也无声。
候淑德和柳尧来到这里,倒没想到,方铭也在这里面。
说起来,方铭和柳尧把湛廉时送到医院后,中途方铭便离开了。
他去了哪没说,只说有事,柳尧也没问。
他知道方铭是性子稳重的人。
方铭看见两人,对医生说:“今晚这里我守着,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来。”
“行,有事随时联系。”
“嗯。”
两人似乎已经说好,医生对候淑德和柳尧点了下头便离开。
这下办公室里便只剩下方铭和候淑德,柳尧三人。
柳尧看着方铭,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