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能算计到这个份上,估计谁听了都忍不住背后发凉。
“不是我!我没有!”白逸晨起身,抬手擦了擦被猛然吓出来的眼泪,“娘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娘去哪了,至于弟弟妹妹,他们是被一个牙子抓走了,我去追了,我真的追了,可我没追上。”
他抓住白夙辛的袖子,哀求道,“大姐,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知道你和永乐郡主认识,你一定得替我求求情,不然我爹可就后继无人了,爹生前对大姐最好了,大姐也不想让爹死不瞑目吧?”
“你也说了是爹生前对我好,又不是你们对我好,我为什么要帮你?何况你怎么就知道白竹茹和白南寻已经死了?”
白夙辛笑了笑,笑容阴森地挥开他的手,猜测道,“别来道德绑架我,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可不欠你的,你爹对我好,大不了晚些时候我烧些纸钱给他。”
“大姐,你嫁人之后,心肠怎就变得如此歹毒了!我可是你的弟弟,爹死前交代过你要好好将我和弟弟妹妹抚养长大的!”
白夙辛面无表情,语气凉薄,“滚。”
白逸晨跪在地上,继续哀求,“求求你就帮我一次,爹真的不能后继无人,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白夙辛蹲下来,面对面看着他,“你知道你弟弟妹妹现在是什么情况,对吧?他们已经死了,对吗?”
白逸晨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被我猜对了啊?”白夙辛挑了挑眉,起身,双手抱胸,垂下眼皮看他,不屑地开口:
“你可狠,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亏得你爹娘在你四岁的时候就花那么多银子给你请夫子给你开蒙,你这书读的真的
是喂狗了,你也别等什么科举结果,举人,你也配?”
白夙辛并不想出手杀他,一来这里是衙门,二来她也怕脏了自己的手,还惹她那心软善良的相公生气。
有时候不一定要杀了他才能对他造成伤害,比起杀了他,精神上的刺激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我是举人……我一定是……他们不是我害的,南寻和竹茹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一点也不知情……”
看着白逸晨精神恍惚地呢喃说话。
白夙辛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就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带他们离开村子,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遇害?他们真惨,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投胎,晚上他们有来找过你吧?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让我这个大姐听听?”
白夙辛步步紧逼,白逸晨满脸虚汗,手撑着地面,不断后退,脑子也不停闪过乱葬岗上面浑身是伤的弟弟妹妹。
“时间到了!”
大门打开,衙门的人走了进来。
“这么快?”白夙辛朝旁边两个人柔和地笑了笑,“我自己走。”
来人看了眼白逸晨,直接拉着跌倒在地上的他去往公堂。
“走吧!”
公堂上。
升堂。
清河县令像是去解手回来一样,慢悠悠地坐到他的位置上。
“白夙辛,本官再问你一遍,是否承认……”
“不承认。”
县令被噎了一下,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有点生气地看了白夙辛一眼。
“白逸晨,对于你要告发你大姐与人私通的事,可有证人和证据?”
“白逸晨?”
“白逸晨!”
喊了几次,才终于把人喊回神。
“草民在。”
白逸晨跪在堂前,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他才直起腰板。
再次抬起头来的他没有了方才在房间里没的慌乱,整个人沉稳又镇定。
“大人。”白逸晨看都不看白夙辛一眼,直接开口,一字一句都是控告,“我大姐就是个淫贱的东西,未出阁时就几次三番勾引别人,现在嫁做楚家为人妇了,依旧不知悔改,前两日,草民亲眼目睹她和一男扮女装的陌生男人进入卢天书院,此事我的同窗好友许子晏也知情,大人差人去书院一查便知。”
说完,白逸晨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那男人多高,那天他和白夙辛穿的又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
“那日他们是坐马车来的,和今日坐来的马车一模一样。”
白逸晨侧过头看着白夙辛,颇有一股大家一起死的释然。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一心想要坐实白夙辛私通男人的罪名。
他朝守在门口的楚狰看了眼,然后又对白夙辛勾了勾唇角,暗道:坐牢一两年又如何,你以为等你出来,楚狰还会要你一个破鞋?村里的人还能容你?
“白夙辛,你可有话要说?”
白夙辛摇了摇头,她不可能把楚狰供出来,那个男人最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