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天齐这才懒懒抬头，他似笑非笑，目光幽幽，紧紧盯着殷齐。
“太子……为何要这么看着奴才？”
“你也知道你是个奴才。”
殷齐一怔，他不傻，并且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些年，他了解太子，太子爷这是发怒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殷齐立即跪下，“太子！”
佐天齐站起身来，他走到殷齐旁边，居高临下，“你跟我也不少年了吧。”
“是。”
“可是，你跟我不是一条心。”
殷齐睁大眼睛，“太子，奴才对太子乃是忠心耿耿啊！”
“呵……”佐天齐冷笑两声，“忠心耿耿……哈哈哈哈！”说完，他一脚就将殷齐踹翻在地，殷齐不敢吱声，乖乖受着。
佐天齐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双目赤红，“那么你到底对我更忠心，还是对皇后更忠心？”
“我……”
“是对皇后吧？嗯？当初她派你来我身边，不就是为了让你监视我？这么些年了，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知晓，这些，都亏了你吧？”
殷齐不敢狡辩，因为这是事实。
佐天齐一手掐上他的脖子，逐渐用力收紧，目光也逐渐变得冷漠阴狠，“渔歌的事情，也是你说的吧？”
“太子……皇后都是一心为了你啊！”
“住口！”佐天齐恼怒，“我不是她手里的傀儡木人！”
殷齐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你该闭嘴了。”佐天齐缓缓说着，手下不断用力，等殷齐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才松手。
殷齐剧烈咳嗽着，他颤声说着，“太子，奴才的确是皇后的人，太子若是厌烦奴才，可以将奴才送回去。”他这么说，也是想要告诉佐天齐，自己是皇后的人，任凭是太子，也不能动！
佐天齐微微眯着眼睛，双眸之中的危险似乎更甚，他缓缓一笑，犹如寒冰。
“是吗？好啊……”
殷齐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
“来人！”佐天齐高声一呼。
门外匆匆走进来几个小太监，他们垂着头，手里拿着家伙什，殷齐一看，瞬间心惊，“太子！”
只听佐天齐幽幽道，“把他舌头割了。”
几个小太监纷纷上前，将殷齐按在地上。
“太子！不要！太子饶了我吧，求太子饶命，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太子，你要是这么做了，跟皇后娘娘怎么交代！”殷齐大喊。可是他越喊，佐天齐的眸子就越凛冽，他现在最讨厌听到皇后，更不喜欢被人用皇后威胁！
“割！”
很快，一声惨叫传开，响彻整个宫廷。
那鲜红的舌头滴滴答答流着鲜血，殷齐满脸是血，躺下地上抽搐着身子，佐天齐看了眼那舌头，冷冷一笑，“走，去见皇后！”
佐天齐走在前面，几个小太监架着殷齐跟在后面，一路上，殷齐的嘴里不断流血，滴在路上，血迹断断续续，从太子宫里一直蔓延到皇后宫里。
皇后久久没有等到太子，正要派人去催促，就听到有人禀报太子来了，皇后也起身正要准备呵斥质问太子为什么要去凉王府，却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
佐天齐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笑容，他的身后是浑身是血的殷齐……
“太子……你……”皇后惊讶不已。
佐天齐微微闪开身子，让殷齐的惨状完全暴露在皇后眼中，他微微笑着，“母后，儿臣处理了一点事，来迟了。”
皇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这是干什么？”
“母后，您曾经说过，身边伺候的人，足够忠心才用得，可是现在这个人对我不够忠心，我便只能惩罚他，然而这个人可是母后当初派来的，儿子不敢随意要他性命，所以带来请示一下母后，这个人，能不能杀。”佐天齐说着。
皇后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静静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嘴角含着诡谲的笑，眼里似乎有冰棱，他就那么静静望着自己。
恍惚之间，皇后觉得眼前的人真正长大了，就像是一个努力要挣断线的风筝，她心中感慨，她不知道佐天齐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若是他有足够的狠心和魄力去争夺皇位，自己也算是欣慰……
皇后微微一笑，红唇绽开笑容，“他是你的人，你自己说了算。”
“好，那儿子可就自己决定了。”
皇后默认，殷齐挣扎着，看着皇后想要求饶，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只有往外涌的鲜血，皇后冷眼看着，她从来不是心善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只是棋子而已，若是死得有价值，那也没有什么。
“拉下去，打死。”佐天齐幽幽吩咐。
几个小太监把人拉走，只剩皇后与佐天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