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天凉又伸手擦了擦脸上的伤口，只见手指上的血液变成了黑色，脸有些发麻，果然是有毒的！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立即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把我的护心丹取来！”
“是！”流觞担忧地看了佐天凉一眼，但是此刻除了这个，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步履匆匆去了。
四皇子也看到了佐天凉伤口的变化，他眼中瞬间流露出恐惧，“佐天凉……”说着，他手下用力，掐的方奎脸色通红，一脸痛苦。
佐天凉心中也有些纷乱，方奎的话如今看来必然是真的，可是如今没有解药，他也做不了什么，他按住四皇子的手，“不要让他死了。”
四皇子这才松手，他恨恨得瞥了方奎一眼，然后道，“怎么办？我现在就让他们去叫太医！”
佐天凉没有拒绝，太医若是能给他解了毒那是最好的！
他蹲下身子看着方奎道，“怎么样才肯交出解药？”
方奎挑眉，他冷哼一声，带着些许不屑，“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解药！你啊……必死无疑！”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顿。
佐天凉眸色一深，他紧紧握着拳头。
“我就不信了，你的骨肉能这么硬！”四皇子怒吼，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方奎的脸上，在他脸上划开一道伤口，“信不信我一刀一刀把你给剐了！”
“反正我也活不了，既然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任你处置就是！”方奎态度已经是无所谓的样子，他这个样子，当真是叫人没有法子的。
佐天凉擦了擦脸上的血，伤口似乎更麻了，他缓缓踱步，这么逼迫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知道，这种亡命之徒都是不怕死的，即便是凌迟这种酷刑，突然，他眸光一闪，他缓缓回头看着方奎道，“你不怕死，他们可不一定，你不怕凌迟，他们也不一定，即便是你们不怕，你们的家人呢？”
方奎的脸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变了变，显然，佐天凉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忍不住看向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他嘴角抖动，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佐天凉在方奎所有的手下扫视一圈。
其中一人大声说，“老大，我们不怕死！”
佐天凉看过去，那是个虬髯大汉，黑黑的面庞，倒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佐天凉勾起唇角，他走过去，用长剑挑起那人的头颅，“你倒是个忠心的。”
那人死死盯着佐天凉，不知怎的，佐天凉的语气从容，脸上也没有什么气急败坏的表情，可是越是这么冷静沉着，越是让他害怕，他微微抖着身子，但是依旧咬牙道，“没错，我誓死都会跟着老大！”
“很好。”佐天凉反倒是很满意，他回过头看着方奎说，“此人只怕是已经跟了你多年了吧？若是眼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你的心里……可还是会这么波澜不惊？”
当然不会！方奎自己的确是不怕死，可是他也不想连累自己的这些弟兄们！他对佐天凉怒目而视，“你不要杀他！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
“我知道你不怕死，”佐天凉顿了顿继续说，“可是你怕他们死，更怕他们因你而死，对吗？”
方奎死死咬着牙，额头顿时青筋暴起，佐天凉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因为自己惨死？
四皇子见状，趁机说道，“你要是不想他们死掉也可以，赶紧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就要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方奎面色痛苦，他身子伏在地上，声音嘶哑，“我真的没有解药！”
第132章 不记得了
“你还嘴硬！”四皇子回过头看着那些人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忠心跟随的老大，明明可以救你们，为了自己，却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
“你胡说！我们老大不是那种人！我们都是自愿跟着老大的！老大对我们就像对待亲兄弟一样！”那个虬髯大汉怒吼。
“是吗？”四皇子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可是现在你难道看不到吗？他置你们的生死于无物一样呢。”
佐天凉握紧剑柄，脸上的麻已经在蔓延，他的眼前似乎已经在重影，耳边嗡嗡响着，很明显已经不能再拖了，毒已经开始在他的全身蔓延。
“说不说？”佐天凉声音里含着怒气，他已经是在极力隐忍了。
方奎道，“真的没有！”
佐天凉咬牙，他扬起手，随着一声闷哼，虬髯大汉便倒在地上，他的身子底下是一片血泊，方奎猛然抬起头，他像是失去了声音，他脸上有着极度的痛苦，“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