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板都这么说话了,服务员笃定自己餐厅绝对没问题,要不然自己工作这么久怎么没有出事呢?都是这些有心之人蓄意挑拨!
“先生,杨老板今天不在。”服务员说,“如果您没有预约不是来就餐的话,请您离开这里。”
夏怀礼赶紧使眼色:“……不是说能进去吗?”
陆泓拿出一张黑色符箓,在服务员面前悠然一晃。夏怀礼看见一股黑气骤然从服务员的眼睛钻入,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融化水雾又在顷刻间迅速融化,跟电影里被控制的炮灰那样子似的。
服务员目光呆滞了三四秒,问道:“你们是要见老板?”
陆泓说:“是的。”
“跟我来吧。”服务员引路。
夏怀礼觉得最近三天经历的事情已经不能拿科学衡量了,他小声问:“你这什么东西能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陆泓幽幽解释说:“和昨天魇住你的原理差不多,障眼法,只能用一时。”
夏怀礼说:“这算哪门子证件?”
陆泓说:“这叫‘眼镇’,是古代赌博开花子经常用的套路,对人没有伤害,只是会产生一时的眩晕。”
果然是刚才夏怀礼听错了,当时他也没多问。
开花子是古代人们消遣娱乐赌博的一种方式,玩法很简单,将一朵小红花扣在磁盘子底,然后由“开花者”不断转动盘子,当转了五十五次后,客人们需要“压花”,将钱财压在有红花的盘子上,如果开中了,这名客人也算是今夜发达了。
开花子玩法简单,百姓也很喜欢玩。而“开花者”一般都会些江湖戏法,又有人学过方术,自然也懂得“眼镇”之法,让看客一时间看不清楚,蒙住了眼,他们才能赚得诸多钱财。
夏怀礼皱眉:“你怎么还和赌博扯上关系了?”
陆泓说:“一个案子。”
夏怀礼嘀咕:“果然最近是在违法乱纪吧,你别到时候把我也迷住了……”
服务员前进入后厨,问了两句又走出来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真的不在。”她态度和善,与之前截然不同,“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来后厨看看,真的没人的。可能老板在准备两天后的比赛录制,这些我们也不清楚的。”
夏怀礼得了便宜说:“那我们进来看看。”
“好的。”
鸢酒食堂的后厨规矩整齐,刀具擦得洁亮如新。厨师们分工明确,一丝不苟,和夏怀礼想象的脏乱差截然不同。他皱着眉,喃喃自语:“这是真的干净又卫生啊!”
服务员说:“老板平时都在后厨的,今天是真的不在,要不留个电话,明天再来?”
“不用了,我们会联系杨先生。”陆泓目光逡巡,发现这里阳气旺盛,并无阴霾煞气。
两人白跑了一趟,夏怀礼有些垂头丧气。原本以为近入后厨就可以窥见一切,然而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谁能料到这厨房真的干净。他站在中心花园,抬头仰望霓虹灯交错的城市夜空,“这又回到原点了,难道不是食材的问题?”
陆泓从地上捡起一块鹅暖石,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那就去会会杨正隆,从他身上找突破点。”
“我当初还想找大新闻,现在觉得平安就好。”夏怀礼不甘心的看着落地窗内灯火通明的餐厅。
此时,一阵争吵传入耳内。
“我要找你们老板!杨正隆呢,让他来见我!”
“我不信你说的话,他就是躲着不见我,赶紧让他出来、赶紧的!”
突然出现在餐厅的中年女人要求见杨正隆,然而却被保安无情的从后门轰走。她瞪着猩红的眼睛,因为愤恨而双手握拳,手掌被指甲划出了血痕。她站在森白的灯光下,整个人像是雪地中僵硬冰冷的雕塑。
夏怀礼眼睛一亮,走过去问:“您好,请问您是在找杨老板?”
女人转头,毫无血色的脸和凹陷的眼眶让夏怀礼差点误以为她是个死人。
女人很机警,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是谁?”
陆泓说:“我们是杨老板的朋友,碰巧来找他但发现他不在。”
这话并没有让女人的神色放松,她反而变得更加敏感,拉开与陆泓之间的距离,质问道:“什么朋友,一起开餐厅的?”
“之前火锅店的。”陆泓说,“原本我们是想向他取取经,也开个分店挣点钱。”
夏怀礼一唱一和,扬起暖洋洋的笑容,问道:“大姐,您也是杨老板的朋友吧!”
女人脸色一冷:“不是,我找他有其他事。”
夏怀礼亲切的拉近和女人的距离,他的余光瞥见她的大衣口袋,突然神色一愣。大衣两侧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肉块,血水从内向外湿透了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