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静后，教授声如洪钟：“何嘉许！你给我站起来！”
何嘉许抬头，发现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停止讲课，大家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仿佛在暗自打量他上课心不在焉，有几分与那个传闻有关。
文闽用手挡着嘴小声给他提示：“第151页。”
幸好有提前预习。
何嘉许站起来用自己的理解回答问题，又向教授道歉，说自己走神了。教授神色稍霁，挥挥手让他坐下。
等到下课随着人流和室友们一起往外走，何嘉许才拿出手机，查看有无新消息。
他的微信号加了不少校友，未读消息许多，他很少回，置顶联系人只有一个，盛笑南。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
第9章 白裙
何嘉许刚出教室没多久，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自从礼物流水一样送过来，他就没再接到陌生电话，对方大约本想借林家的势打压他，没想到他不接电话，不能在校门口直接把他“请”走的情况下，又拉不下脸主动来找他一个毫无背景的Omega。
最后只能用高调送礼来吸引注意。
如果不是被身边人提醒，他或许还要再过段时间再意识到。
他们的举动明面上是讨好盛笑南的情人，但看看现在学校里这些难听的流言，母亲出事前，那些奢侈品他也触手可得，但如今他想要都得借盛笑南的光。
表面讨好，实则奚落。
盛笑南没给他回复，也算是一种回应。
何嘉许想了想接通电话，屏息听对面的声音。
“何少爷，我是盛总的特助徐彻，盛总派我来唐大接您，车牌号是唐A五个零……何少爷？”
“……我知道了。”何嘉许低声回，他还以为是林家的人呢。
“好的，我就在校门口，您一出来就能看到。”
一出来就能看到？
唐大的人不是顶尖学霸，就是非富即贵出身，因此校门口平时有不少豪车来往。之前几次接送，不管是家里司机还是盛笑南的车，都是很低调的车子。能一眼看到，那得豪成什么样？
何嘉许想象不到。
几分钟后，他来到校门口，终于明白徐彻的话。
门口车水马龙，黑色的加长宾利停在路边，附近留有一片真空地带。一开始只是豪车特意避开，后来人群观察得出什么结论，也都心照不宣地挑另一边走。
文闽目瞪口呆：“请问这是什么大人物来微服私访了？”
比起呆头呆脑的文闽和表情怪异的何嘉许，陈奚杰要理智一点，他拉着两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五个零的车牌有点耳熟，我们还是跟其他人一样避开比较好。”
何嘉许：“嗯……我要走了。”
陈奚杰：“你家司机来了，哪呢？”
“那边。”何嘉许含糊指了个方向，轻轻挣脱陈奚杰的手迈开脚步。
文闽和陈奚杰看他背着包慢慢走向那辆宾利，离车子几步之远时，副驾上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恭敬地替他拉开车门。等何嘉许坐好，才关上车门回到副驾。
车子缓慢启动，离开了。
一片寂静。
文闽：“我怎么感觉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五个零的车牌号，还有那个经常出现在各种财经新闻中的男人，陈奚杰已经反应过来了。
这也难怪……
五个零的意义，身份象征大于代步，盛笑南平常出行很少用到这辆车，太招摇，用来给人撑腰正好。让徐彻去接人，无非就是给暗处那些人一个警告，动她的人，就算是她养着玩的小宠物，同样要付出代价。
永桐俱乐部私人包间内，盛笑南倚在主座的黄花梨椅上，她一身白色掐腰缎面长裙，长发打理成蓬松卷发散落着。
柔软无害的打扮，显得整个人温和许多。
何嘉许进包间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她，不过好在盛笑南视线挪过来，还是冷冰冰的神情，这倒是很有熟悉感。
包间里还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些年轻人，围着圆桌坐着，听见开门的动静，齐齐往门口看过来。
何嘉许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盛笑南：“过来。”
徐彻引何嘉许往里走，拉出盛笑南左手边空着的椅子方便他坐下。何嘉许坐下后，他微低下头：“人都到了。”
“什么？”何嘉许还懵着。
盛笑南瞅了他一眼，对徐彻说：“你去休息。”
徐彻点了点头离开。
“之前你跟李总说想交新朋友，”盛笑南看着一脸茫然的何嘉许，“忘了？”
何嘉许眨眨眼。
盛笑南右手边的男人也就是李总，解围道：“小孩子忘事儿快，正常的，还在读书吧小同学？”
何嘉许瞅了眼盛笑南，盛笑南淡淡回视：“怎么回话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