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能顺利从最优的天子甲班结业,则会额外受到天子青睐,整个家族与有荣光。
穆清郡主闻言眼神一亮,她早就偷偷打听过了,二皇子就在天字甲班学习,心中不由窃喜。
对这测试她倒是不怕的,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二皇子,她自小在家中学习便很是刻苦,常常独自研习到深夜,可是心疼坏了康王爷。
就连偷偷跟踪苏晓月时,她也从没忘了做功课。
门口的差人给二人分发了试卷,墨早已研得,小郡主立刻开始奋笔疾书,顷刻间洋洋洒洒地就写了半页纸。
几位老者抚须点头,看来康王府的家教很是不错,穆云世子每次考校都在天字甲班,见面也总是彬彬有礼。
这位郡主虽然娇生惯养,看着倒也丝毫不差。
转头又去看苏晓月,不由齐齐皱起了眉头。
苏姑娘此时委屈得都快吐了血。
逼她读书也就罢了,怎么还未入学就要考试。
考便考了,这是什么鬼题目,竟都是些生涩拗口的典籍原篇,经史策论,这些书她连见都没见过。
如此过了半柱香,除了她的大名,试卷上还是雪白一片。
其实这倒真不能全怪苏晓月偷懒贪玩,她自幼天资聪颖,读书写字随便一教便会,等都识了字,苏文和更是发现了她过目不忘的本事。
苏大人不愿女儿像妹妹那般太出风头最后身不由己,心中担忧,只让先生给她开了蒙,就再不肯让她多学别的。
她贪玩逃学,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想着此生就这么过了,哪成想还是来了京城。
她坐在桌前愁眉不展,眼看时间快结束了仍旧只字未动,几位老督学摇了摇头,失望极了。
那位奇怪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不停挠头的苏姑娘。
等收了试卷,几人轮番看过,当然也只是看穆清郡主的,苏晓月那张白纸实在没什么可看。
为首的大督学怒从心头起,一拍案头质问苏晓月。
“苏小姐可是看不起我等吗?老夫在此教习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敢交白卷,老夫听闻江南苏氏家学渊博,乃父还是我朝状元,但如此就可仗着皇上撑腰,轻看我书院吗?”
这也不是大督学多想。
历来能来书院学习都是一项殊荣,谁也不愿自己的儿女一进学被分得差等。
是以在学前都会偷偷在家勤学苦练一番,所以即便再愚钝的生员也不至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还从未有过苏晓月这样真的什么都不会的。
大督学只以为是苏晓月自持高人一等。
他本就对皇上破例的行为十分不满,但也怒不敢言,此时得了由子,终于借机发作出来。
其他两位督学虽然也是大失所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那人倒是一直拿着苏晓月的卷子若有所思。
苏晓月十分尴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虽然脸皮厚,可也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人,只赔着笑不敢再多加辩解。
“哼,苏小姐既然无话可说,我书院也不敢托大教你,但皇命难违,你这试卷一无是处,给你分到人字丁班已是破例了。至于郡主,便按照原本定好的,去天字甲班吧。”
大督学面色阴沉,直接判定了成绩。
“慢着。”那一直拿着苏晓月试卷的怪人突然慢悠悠地开了口。
大督学没想到竟有人对自己的决定有意见,一看还是这个自己平日就有些看不惯的不守规矩的人,冷哼一声:“陶先生有何高见?”
“我看倒也不算一无是处嘛。喏,这字写的很有些风骨。”陶先生笑嘻嘻地说道。
这倒是实话。
苏晓月从小到大,书没读过多少,字倒是写了许多。
她每每闯祸犯错时,苏文和都会惩罚她跟着祖母抄经,苏姑娘别的不行,闯祸却是行家里手。
经文抄了无数,那些经文又都是些名家孤本,照着誊写下来这手字练得漂亮极了,就连苏文和都自叹弗如。
大督学正在气头上,只觉得陶先生是在跟他抬杠,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又发什么疯!”
陶先生并不怵他,只是继续悠哉悠哉地说着:“督学,我是天字甲班的先生,选择什么样的学生,我认为我有权做主。更何况...”
他起身走到大督学身边,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大督学有些反感,躲了两下又没躲开。
“更何况,这二位可是皇上特意安排的,您可别忘了,这位苏小姐的身份。您擅自将她改了班,届时皇上万一怪罪下来...”
陶先生没再继续往下说,大督学却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
这位姑娘可未必真就是来求学的,他若从中作梗不让二位皇子与她接触,即便他是为了书院的声名,也难保皇上不会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