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的事,晓月并不清楚。但臣女确实不行,臣女在江宁的时候,成日...”
苏晓月下了决心,头脑一热非要说通皇帝不可。
“皇上——”
苏文和突然一声哀嚎,将在场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苏文和眼见女儿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就要将她那些招猫逗狗的破事儿都交代出来,生怕皇上斥她个不守女德,那女儿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苏大人声泪俱下:“臣教女无方,她若言语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臣愿代女受过。但晓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的确德行不足,才学不够,难当国母,还望皇上重新考量,皇上三思啊。”
宋帝意味深长地看着这父女二人。
“德行不足?才学不够?”
“嗯嗯。”
父女两一起点头。
“那便上学去吧。”
皇上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啥?
本欲继续嗷嗷大哭的苏文和与痛心疾首的苏晓月一同傻了眼。
“本来这京中的官家子弟就要在皇家书院学习,朕本想着晓月是江南才女,也就不必麻烦。
既然你二人都觉得资质不够,那便去学够了再出来。
哦,对了,昨日与你在街上打架的穆清,本来她年纪尚小,康王爷心疼她,在家中请了先生独自教习。
不过朕看这康王教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堂堂郡主如同市井泼皮一般,就让她同你一起去吧。
你好好读书学礼,等学成了,再来商谈这成婚的事宜。”
宋昌帝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办法可行。
苏氏父女见陛下心意已决,只好领旨谢恩,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留下皇上坐在原地忍俊不禁。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苏文和不停地数落着自己的女儿,在家口无遮拦也就罢了,怎能对着皇上还胡说八道。
苏晓月一听自己又要去上学,浑身的力气都泄了下去,整个人无精打采地支着脑袋坐着挨骂。
苏文和见她不回嘴,心中竟还觉得有些无趣,念头一动又突然想到今日面见庄妃的事,急忙询问女儿:“庄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她待你如何?”
苏晓月脑海里回响起那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神神叨叨地说道:“她倒是没有为难我,但我不知为何,总想抄起家伙打她。”
栖霞宫中。
躺在贵妃榻上的庄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身旁等着伺候的太监李福海谄媚着笑道:“娘娘万福,定是二皇子殿下念着娘娘呢。”
庄妃想到儿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青葱玉指虚点着李福海:“你呀,就是嘴甜。”
李福海连忙跪倒:“娘娘明鉴,奴婢说的都是心里话。”
“好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最是忠心。”
庄妃似乎想到了什么,凝眉问道:“那神官的事,可都处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奴婢早料理妥当了。他倒是心思深,直接一头撞死想换他一家平安,娘娘,用不用奴婢斩草除根...?”李福海面色阴狠。
庄妃摆弄着自己的帕子:“他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倒也不必。他这一死,反倒说服了天下人,也算为本宫尽了忠,本宫最是看不得那些个家破人亡的场面。随便找个由子给些钱财,悄悄逐出京去吧。”
“娘娘真是心善,奴婢自叹弗如。”
李福海复又问起:“此事...要不要知会殿下?”
庄妃瞪了他一眼:“这些事情瑾瑜不需要知晓,你可将嘴给本宫闭严了,若是被他知道半句,仔细你的小命。”
李福海连忙拜倒:“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一心为了殿下,奴婢也是深受感动,才想让殿下知道娘娘的苦心,娘娘责罚奴婢吧。”
庄妃倒没有真的怪罪他,她感慨道:“瑾瑜只要安心地做个光明正大的好皇帝便是,其他的,由本宫这个当娘的来替他做。”
“娘娘真是一位好母亲。”李福海都自觉有些羡慕二殿下。
“呵,父亲心中只有大哥,皇上只惦记着那个林家,除了本宫这个当娘的,谁来心疼瑾瑜呢?自己的儿子不关心,成日巴巴地追着人家的儿子跑,不过是回乡祭个祖,皇上竟将金羽卫都派了去护送那个小畜生,这是防着谁呢?这不就是防着本宫吗?”
庄妃越说越气愤,手里的帕子都搅成了一团。
李福海不敢吭声,只是习以为常地默默听着娘娘心中的怨怼。
庄妃继续恨恨地说:“还有那个宋西固,不过是曾在皇后身边养了几天,真以为自己是嫡长子了?他也配跟瑾瑜争太子之位吗?今日本宫设好的局,原本以瑾瑜的魅力,三言两语便能拿下那个小丫头,他偏偏要来坏本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