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又有人匆匆从府外赶回来。
谢我存一路骑马,身姿愈显俊秀,她冲进来时,晏伐檀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动了动。
“怎么了,我赶着一天内从京城赶回来的,就是怕你还和我置气,你,不生气了吧?”
谢我存小心的站在一边,望着那人回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便笑起来,将有些难为情的夫君拉进怀里
“好夫君,我错了,昨日事情太多给我累傻了,我再也不跟你着急了。”
“知道了,别乱蹭。”
晏伐檀的脸红起来,却没推开那人贴上来的双唇。
谢我存亲了又亲,突然听他问她
“京城的事,都忙完了?”
“是,皇上寿数尽了。”
晏伐檀皱起了眉头,轻轻摸摸她的脸
“那你是不是还要回京,凤君和太女都最信你了。”
谢我存摇摇头,答他
“太女登基的事都交给段玉了,我说我惹你生气了,他就把我的事情都揽下来了。让我回来陪你。”
“我答应春和了,让她去从军。”
晏伐檀把头靠近谢我存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闭上了眼睛。
“放心吧,她一定没问题的。我们要信她。”
谢我存捧住他的脸,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晏伐檀将头再扬了扬,索吻
“但是你们以后不许再有事瞒我了。”
“好。”
谢我存吻下去,还未尽兴,却被晏伐檀一把推开。二人脸通红,看向门口那个睡眼惺忪的小人,晏伐檀唤了声
“春和。是做梦了吗?”
“父亲,母亲,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谢春和一狠心,这些天在断山上的事情都告知了他们,包括后来遇到丁芷,谢我存望向她渐渐垂下的脑袋,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这些母亲都知道。”
“怎么会。”
“母亲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在山上乱跑呢,只是听说你玩的很开心,并且没有什么危险,便随你去了。”
“可是我乱动火统,打伤了一个人,您也不怪我么?”
谢我存和晏伐檀相视一眼,谢我存拍拍她的肩膀,道
“闺女,那个火统只是你南途叔叔带来的一部分,只能算个摆件,并无任何杀伤力,要不我也不会随意给你玩啊。”
什么?谢春和突然不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赎罪,可谁知她一点罪过都没有。
“母亲,我明白了,我一定要进白副将的军队,因为我要去那里见一个人。”
谢春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谢春和总是会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也早就习惯了。
后来,谢春和力压对手,被白副将挑选进了军队。虽然不能公之于众,但白副将还是在见她时无意透露出她的几招招式摆的,都颇合她意。
分别之日到了,谢春和在江州的码头告别了谢我存和晏伐檀,上了送她去白副将驻扎地的行船。小船载着她摇晃着驶过芦苇荡,茂盛的芦苇在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谢春和伸手遮住眼睛,以此直视太阳。突然船摇的更甚,谢春和察觉船的另一头立着一人。
“久仰,柳同载。”
“好久不见,谢小姐。”
再后来,谢春和顺利入了白将军的军队作副手,她顾不上和白将军的另一个副手柳同载争个短长,而是骑马回了江州。
她揣着江州发来的密令,进了江州府,急匆匆朝晏伐檀的居室去了。
“母亲。”
谢我存瞧着许久不见的女儿,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她比个噤声的手势,唤她进了居室。居室里已经被人擦拭干净,晏伐檀近乎脱力,靠在谢我存怀里轻轻哄着襁褓中的小小人。抬头望见谢春和,自然惊喜。他对她伸出手,谢春和忙握住了。
“父亲,这是弟弟吗?”
晏伐檀点点头,和谢我存对视一眼,谢我存便替他问她
“春和,你来给弟弟取名字吧。弟弟要随你父亲姓。”
谢春和点点头,对襁褓里的小人儿笑
“景明,晏景明。”
谢春和后来看着景明不苟言笑的脸,也会时常想起他们最初相遇的这一幕,只是当时的她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弟弟后来不止接手了晏府的家业,让晏伐檀和谢我存得以游历天下,而且还对她有求必应,不管她当了将军后行军的队伍到哪,都能收到景明关切的书信,及用不尽的物资。只是这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此时,谢我存握紧晏伐檀的手,突然有些动容。晏伐檀此时也望向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当他望向她时,她身后好像总是披着芒光,可留给他的总是最温暖的那束光。
晏伐檀想说些什么,却p不知从何提起,当谢我存回望向他,他轻轻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