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家的人,蒋繁心里还是有几分防备的:“王爷言重了,本将军不过是为了西北军不再陷入动荡罢了。”
寒暄结束后,盛京城内所有叛军全部被抓住了。没有以柯的捣乱,沐可希很快将他们脑中的精神力控制驱散掉。
“以柯跑了。”沐可希失望地说,明明只差一点。要不是李府的人,她早就将人杀了!
祁锦翊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她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昨夜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听祁锦翊这么说,沐可希也觉得疲惫不堪。昨夜,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累的一次。在末世杀丧尸,都么这么累。
“好,”沐可希打了个哈欠,朝众人行礼:“皇兄,蒋将军,失陪了。”
蒋繁见祁锦翊对沐可希这么在意,眼里的戒备退了不少:“皇上、王爷,可以让昨夜战斗的人先去休息,剩下的,末将会一一处理干净!”
祁锦修不知道一直劝不动的蒋繁为何会突然伸以援手,此时自然也不敢完全当甩手掌柜:“无妨。”
对于祁锦修的警惕,蒋繁又升起了几分满意。看来,祁家这两个后代,并不像先皇那般无能。
日上三竿,街上和翼王府内的尸体全部清理干净,李峻君逆谋这场闹剧落下帷幕,盛京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有翼王府门前还残留的血渍,诉说着昨夜的凶险。
皇宫,朝和殿内。乔舒然将两个小家伙哄睡后,看着还在处理事情的祁锦修,有些心疼。“皇上,你休息休息吧。”
祁锦修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李府如此不要脸,朕如何睡得着?”说完,将桌上的折子递给祁乔舒然。
折子是李如润写的,分条罗列了李峻君通敌的罪责,并附上了证据。而且满篇都是对于他教子无方的请罚,同时暗示了李峻君长期在边疆,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李府毫不知情。甚至,他还将责任推到以柯身上。
现在,李府所有男丁全部跪在皇宫外。看似请罪,实则逼他。偏偏不少老臣还上折子为李府求情,说什么不知者不罪。
祁锦修倒是想安李府一个逆谋的罪名,满门抄斩。可昨夜的谋反,李府除了李峻君外,并无其他人参与。甚至,最后李峻则还带人前来救驾。
所以,如何处置李府反倒成为棘手的事了。不杀难以解他心头之气,杀了难以服众。
“皇上,”张公公慌忙走了进来:“又一帮老臣跪在朝和殿外,替李府求情。他们、他们还说......”
“说什么?”
张公公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说李峻君谋反,罪该万死。但李丞相为大盛鞠躬尽瘁,实在不该被牵连。倘若非要论罪,那长公主作为李府一员,也该同罪。”
“放肆!”祁锦修将桌上的奏折扫到地上,眼里满是阴鸷。这些人也配攀咬他的皇姐?
“皇上,不要动怒。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乔舒然替祁锦修轻轻揉着太阳穴:“李如润汲汲营营十几年,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既然现在没有证
据证明他参与这场逆谋,那便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痛失现在的位置,杀人,还需诛心。”
一番话,为祁锦修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是啊,何必要杀了他们呢?留下李府,还能带出和他们有牵扯的人呢。比如,这次前来求情的人。
毕竟,盛京的水混了太久,是时候引入活水了!
想通后,祁锦修通体舒畅,奏折也不看了,反而拉着乔舒然的手朝寝殿走去:“梓潼,你也一夜没睡吧?陪朕睡会儿。”至于殿外和宫门外跪着的人,既然他们喜欢跪,那就先跪着吧。
众人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睡饱的祁锦修慢悠悠地拟着奏折,李如润不是说教子无方请罚吗?那就满足他。
同时,他还召见心腹,让他们抓紧科考的事。朝中和李府有牵连的人,他都安排人前去查了。到时候,朝堂必然进行大换血,他可得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而科举,是选拔的人才最直接、也最能堵住悠悠之口的办法。
朝和殿外,跪着的人都已经摇摇晃晃了,更别说还是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不少人都直接趴在了地上。好在冬日的衣裳厚,还能缓解一下地板的坚硬。
他们心里一边埋怨皇上不讲人情,一边又怪自己为何猪油蒙了心,留下把柄在李如润那个老贼手里。现在好了,明知李峻君逆谋是死罪,他们也要硬着头皮为李府其他人洗白。
“诸位大人,请回吧。”张公公甩着拂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皇上说,李峻君逼宫一事,他不会怪罪李府的。李丞相为大盛鞠躬尽瘁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加上长公主的身份,李丞相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