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可希将买玻璃珠的局限说了,然后补充道:“再者说,要是那些有钱人知道这就是沙砾烧制出来的,还会继续买吗?”
秦四也是商人,听沐可希这样说,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下来。是啊,这个东西也只是胜在新奇,原料并不稀奇。
也许刚推出的时候,能够风靡一段时间,但后续并没有很好的前景。既然这样,他们辛辛苦苦地烧制出来干什么呢?
看出秦四的失望,沐可希掏出怀里的计划书递给他,挑眉道:“看看?”
秦四不情不愿地翻开手里的纸,但仅仅看了两页,就双眼放光。“这可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沐可希并没有给秦四明确的回答。秦四虽然干事利索,但是,沐可希想要的是一个敢想、敢冒险的人。
秦四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将计划书认真看完。然后郑重地说:“这一票,我秦四干了!”
之前祁锦翊让他听沐可希的话时,他虽然面上听从,但心底还是瞧不上的。在他看来,一个女子能成什么事?
但沐可希这份做镜子的计划书,打得他脸痛。不过,他表示,这种打脸请多来一些。
“沐小姐,你放心,我马上让人烧制出第二批玻璃珠送往碎玉轩。然后,咱们就开始做镜子,大干一票!”想到未来大盛每家每户都拥有一面镜子,秦四就难掩心底的激动。
那可是全盛京啊,这得挣多少银子?况且这东西容易碎,不愁卖不出去。
“嗯,我回去休息一下。”沐可希伸了一个懒腰,最近赶工期,她都没好好睡个一觉。
秦四看着沐可希离开的身影,觉得这要是他媳妇就好了。漂亮不说,还这么有本事,带出去,脸上备有光!
祁锦翊:“......”天凉了,秦四可以消失了。
为了避免被特殊对待,从而得不到真实的反馈,沐可希并没有告诉秦四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加入到烧制中来。
而秦四虽然知道自家王爷娶亲,但王爷一没摆酒,二没带
王妃认人。再加上他瘸了腿也消沉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不知道沐可希是祁锦翊娶的妻子。
这就导致以后,他对着沐可希献殷勤,但被自家王爷来来回回收拾多次,还不明所以。
经过多日的等待,李峻则独一无二的扇子终于完工了。他看着眼前摆开的折扇,以及折扇上耀眼的玻璃珠,只觉得满意极了。
重重赏过两位师傅后,他特意在府里设宴,招待盛京的读书人。美名其曰交流学问,实则炫耀自己的手里的珠子。
丞相府本就搜罗了不少奇花异草,虽然现在十一月了,但正是菊花开得正旺、梅花开始挂花骨朵儿的时候。
一群书生在院子里,吟诗作对,赏花赋词,好不惬意。“张兄,你这首诗做的妙啊!”周姓书生品了品张姓书生刚做的诗,夸道。
“周兄谬赞,还不是丞相府的含苞待放的梅花惹人心生怜爱?”张姓书生拱了拱手,推辞道。
余光看到李峻则走过来,急忙行了个礼,这可是丞相府的儿子啊,虽然还没入朝,但这明摆着是迟早的事:“李公子好。”
李峻则摆了摆手:“今日只谈学问,不论身份。说到学问,我比各位年长些,就腆着脸道一声师兄了。”
这些书生都是盛京书院学问突出的学子,李峻则游学前也是盛京书院的学子,比现在的学子大几岁也是正常。
说完,李峻则不经意间摇了摇折扇,折扇上玻璃珠刻成的竹子还保留了珠子的原样,不过是在里面镂空雕刻出一根竹子。
清脆的竹枝与外面玻璃珠圆润的形状,顿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李兄这是……”周生细细端详,折扇上的珠子是用金线镶嵌的,在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李峻则脸上的得意越发明显,正要说明珠子的来源时,张生一拍脑门,惊呼道:“是碎玉轩的玻璃珠!”
“什、什么?”李峻则的话被堵在嘴里,诧异的问,玻璃珠是什么东西?
“前两天,碎玉轩推出一款玻璃珠,小巧可爱,晶莹剔透。听店小二说是西洋来的稀罕物。”周生也想起来了,解释道。
“很罕见?”李峻则急忙问,如果是西洋来的,也很罕见,那自己也算是少有的拥有者。
张生挠了挠头,斟酌道:“之前听说价值连城,但是现在都能大量生产了,应该价格上会比较亲民吧。”
其实是碎玉轩送给客人的添头,可想而知值什么钱?但李峻则的表情略显狰狞,张生不敢直接说,只能选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大批量生产?李峻则不敢相信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找人小心雕刻的珠子竟然不值什么钱!顿时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