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这个傻孩子,这么多年了,只说已经解了毒了,他们都以为她只是身体弱了点,一到冬日便易感风寒,窝在殿中不爱出门。
顾安静静地等着太后开口,太后看到阿兰冲她摇了摇头,可是一想到安安可能就是阿兰的最后的希望,又是叹了一口气。
“阿兰的命是你娘救的,你的命是阿兰救的,你阿娘也有一身医术,阿兰从小患有心疾,多次就要去了,是你娘一手银针将她救了回来,也治好了她,你娘与你兰姨也是闺中密友啊。”
太后握着顾安的小手,“你小时候进宫迷路了,跑到了宁太妃宫中的花圃,被一毒蛇给咬了,阿兰刚好路过,替你吸了那毒,你没什么大碍,但是自己却中了毒,就变成了这样。”
顾安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的冷气,但是却让她感到温暖、亲切,哪怕是因为她中毒,受了这么多苦,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吗?
兰贵妃无奈地笑了笑,见面前的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自己,“安安,兰姨只是想啊,你娘都已经去了,你娘生前可是嘱托过我与太后,一定要照看好你,兰姨只是刚好路过,见到你被毒蛇咬了,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顾安囔囔道,“兰姨,我会治好你的,”兰贵妃也不说自己这病找了不少民间的神医,都说是寒气入体没有办法。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寒毒,她是大人,忍忍就过去了,那时候顾安还小,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顾安可能就那么去了,她怎么对得起顾安的娘呢。
顾安起身,用自己小小的身躯靠近,伸出手环住了兰贵妃,也不管大冬天的兰贵妃身上的寒气瘆人,“兰姨,你信我,我能治好你,给我一点时间。”
兰姨赶紧将怀中的人儿扯了开来,做什么离这么近,大冬天的小心染了风寒,顾安见兰姨这动作,心里一酸,看向了一旁与小顾城玩的正欢的啊阿阳,那兰姨是不是也不敢亲近阿阳。
顾安紧紧拉着兰贵妃的手,坐回了桌旁,重新把脉,这次探了很久才收回了手,拉好了兰贵妃的袖子,“兰姨,我一会留下一个方子,您让人去抓,一副内服,一副泡澡,内服一日一用,泡澡两日一泡,慢慢调养,先把身体养好点,我再施针放毒解毒。”
太后一听大喜,阿兰的身体有救了,“好好好,一会哀家马上就让连姑去抓,多抓一些,备齐了,每日都让小厨房煎好给她送过去,让连姑盯着她喝,不让她偷懒,这人就怕苦。”
顾安连忙打住,“祖母,先拿五天的量就好,五天后我再进宫给兰姨把脉,如果有变化就要重新调整药方,不过泡澡的不用调整,可以多备一些。”
兰贵妃一听太后说她怕苦,唇角一抽,也不知道是谁怕苦,太后自己喝药一口药一颗蜜饯的,不过能解毒她自然也是欢喜的,解完毒她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抱着她的阿阳了。
顾安说做就做,“连姑,能不能帮忙去拿纸来,”连姑一听,忙亲自去取了纸笔来,还磨好了墨,顾安看了看那毛笔,没有动,往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布包里是一根碳条。
众目睽睽之下,顾安抓着炭笔就在那纸上写写写,看得太后兰贵妃都一抽,这孩子,莫不是还不会学毛笔,又一想,顾安傻了十年了,哪会毛笔。
两人对视一眼,太后决定回头就跟阿川说,怎么自己的媳妇也不教一下学毛笔,看把人孩子委屈的抓了跟黑乎乎的碳就在那写。
连姑麻溜的端来了一盆水,顾安写完就伸着黑乎乎的爪子去洗手了,太后兰贵妃两人又看着顾安那狗刨一样的字在宣纸上跳来跳去,抽了抽唇角,兰贵妃好笑地取了笔。
就照着顾安狗刨药方重新抄一遍,写完后太后看了看那张狗刨字,拿起来就塞到了桌下的抽屉里,嘴里还在囔囔,“以后安安生完孩子,就给她孩子看,你们娘亲以前写的都是些啥。”
连姑这就接过了兰贵妃重新抄一遍了的药方去了太医所去抓药,兰贵妃看着太后小孩子一样的动作话语,掩了掩嘴。
顾安洗完手回来后看到阿阳竟然可以独立射箭上靶了,摸了摸小下巴,嗯,比她强,相公也会射箭,回头她得让相公教教她,总不能倒时候成了全家中唯一一个不会射箭的人。
顾城和小六玩闹许久也累了,见顾安在旁看着他们,都拎着弓跑到了顾安的身边,小六拉了拉顾安的衣袖,“九婶婶,阿阳什么时候可以跟阿城哥哥一起去顾家呀?”
顾安笑着揉了揉小阿阳的头,看把孩子急的,又替二人理了理玩的有些凌乱了的衣服,“走,去问问兰姨和祖母,”一手牵着一个往太后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