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川呵呵笑了一声,“明日进宫去找皇兄,有些事,要跟皇兄提前说一下。”
顾安点了点头,将长枪立于架上,“行,我明日想再去一趟宁太妃的花圃,我觉得那个花圃还有问题。”
君临川没有反对,花圃确实只有顾安去看了才知道,“暗一明日照常与你一同去。”
不能说暗一不厉害,只是他比的是顾安,那世界杀手榜连续八年排名第一的影杀,不是虚来的。
顾安总觉得那花圃中有什么是她漏了的,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得溜进去再看看。
第二日进宫,君临川带着顾安进了御书房后,一个留下了与君皇汇报情况,一个则是从包里掏了一身太监装从后窗翻窗出去。
轻车熟路地到了花圃门口,这次令她诧异的是,竟在花圃中见到了宁太妃,以湿巾覆手,在摆弄一窝黑牡丹。
不对,侍弄牡丹为何要以湿巾覆手,眯眼一看,那黑牡丹似乎有些不对劲,中间竟掺杂了一些黑色的的杂草,太细小了。
顾安轻轻一跃,从老地方的树上翻了进去,落在了宁太妃背后的假山后,才站定了脚步。
就听那红衣美妇轻声道,“既然要来,何不从正门进来?”
顾安一愣,她如何知道的,“顾四啊顾四,安安稳稳做你的顾家四公子不好吗?”
顾安也不隐藏了,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压低了嗓音,竟似那少年,“宁太妃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红衣美妇起身,取下那湿巾,随意地扔在了一旁,脚步轻曳地走到了另一边,“本宫可是等了你好一会了啊。”
少年勾了勾唇,“太妃等本公子可是有花要送?”
红衣美妇从树后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了一对手套出来,是一对银丝手套。
慢悠悠地戴了上去,“顾四公子这次来本宫的花圃,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弯下腰,摘了一朵黑牡丹。
顾安这次瞧清了,竟然是乌蔓草,非人之血肉无可养活的毒草,难怪她要以湿巾覆手。
宁太妃见顾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牡丹丛,“怎么,顾四公子可是喜欢我这新养的黑牡丹?”
顾安眉头微挑,“当真只是黑牡丹吗?”
不可能,她怎么会识得乌蔓草,世上仅有她有这乌蔓草的种子,就连茱萸都是没有的。
顾安往前走了走,走到了黑牡丹丛旁,弯腰摘了一朵黑牡丹,皱了皱眉,好重的血腥味,她一点都不想碰乌蔓草。
宁太妃目不转睛得看着对面少年的动作,那黑牡丹是与乌蔓草养在一起的,虽说不如乌蔓草毒,但也不是可以空手接触的东西。
顾安不在意地一瓣一瓣地扯落花瓣,“不过是乌蔓草而已,太臭了。”
宁太妃脚下一顿,竟真的认识,“你是何人,师从于谁?”
“宁太妃,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君国太妃,宁容。”
顾安轻轻叹了一声,“那换句话,暗夜阁阁主与你什么关系?”
“本太妃久居深宫,与江湖组织如何能有关系?”
“你尚未进宫便怀有身孕,暗夜阁阁主是你亲子,先太子是你亲孙,我这话可对?”
宁太妃放下了手上的黑牡丹,“顾四啊顾四,有些事情,何必知道的那么清楚,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何要学你母亲。”
顾安的笑收敛了,“我母亲?”
“你母亲知道的太多,所以活不久,你也要学吗?”
顾安捏了捏手心,啊娘的死竟也与宁太妃有关系吗?是了,是皇后动的手。
太子都比她大了,若是阿娘知道了真相,皇后受宁太妃指使动手也就可以说通。
宁太妃伸手,在黑牡丹中一抚而过,摘下了几枝乌蔓草,在手套上揉捏,黑色的汁液,沾到了手套上,“顾四,本宫的隐藏的多年的秘密都被你翻出来了。”
花圃突然门口大开,站着君皇与君临川,君皇脸色铁青“宁太妃,朕敬你是父皇后妃,你竟犯下混淆皇室血脉重罪。”
宁太妃见竟来了这两人,深知是被顾安套路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可惜了,差点我儿就可以登上帝位。”
此地不能久待,宁太妃盘算了一下,君临川那里加上德安才三个人,于是脚步轻点,就要冲向君皇那里。
顾安哪里允许,脚下提起最大的速度,冲向了宁太妃,君临川将君皇向身后一扯,顾安同时扯除了宁太妃的外衫,猛地大力往后一拉。
宁太妃被这一扯,向后退了好些,果然,此子有古怪。
顾安也很惊讶,她没有看出来宁太妃竟有身手在身,不是扬州瘦马吗?扬州瘦马怎会有如此身手。
君临川上前,“顾四,她手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