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脸色变了变,顾安上前握住了太后的手,“祖母,我陪你一同。”
太后点了点头,“也好,走吧,传人去前殿。”
宁太妃带了一个老太监,站在了厅中,那太监手上捧着一盆花,淡黄色的,甚是好看。
“姐姐,妹妹今日养了一盆落日牡丹,甚是好看,名贵稀少,特地送来给您赏玩,”宁太妃见太后挽着一女子的手进来,这亲密的样子定是那九王妃了。
“九王妃也在啊,本宫久居常宁宫极少外出,竟不知你也在姐姐这里,只带了一盆牡丹,下回王妃进宫时托人来常宁宫说上一声,本宫定多带一盆来,”宁太妃亲密地上前,挽住了太后另一只手。
顾安神色未变地笑了笑,“太妃娘娘说笑了,小辈怎敢打扰,”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扶着太后坐到了主位上,她挤到了二人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捧着花的老太监就是花圃里的房公公,宁太妃来这是为了确定她是否就是下午闯入花圃的人罢了。
太妃笑了笑,冲着老太监挥了挥手,“老房,花拿来吧,就放王妃和太后手边的桌上吧。”
顾安笑了笑,放吧放吧,定要搞幺蛾子了。
果然,那房公公捧着那花盆快要走到顾安身边的时候,“哎呀,”一拌,趔趄了一下,差点捧不稳花,手肘正好磕到了顾安受伤的右胳膊。
太后被这一唬,“安安!”
顾安一挑眉,忙起身伸手扶住了老太监,“祖母,我没事,”那老太监还顺势按了一下顾安的左小臂,顾安神色未变地帮忙捧好了花。
老太监忙跪了下来,“老奴有罪,老奴年纪大了啊,竟捧不住这花了。”
宁太妃起身微怒,“做什么毛手毛脚的,伤了九王妃本宫定重罚你。”
连姑刚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在宫中浸染了这么久的老嬷嬷怎会看不出这老太监是在试探自家王妃。
皱了皱眉,才要上前,顾安就先行一步弯腰扶起了地上跪着的老太监。
“房公公快起身,宁太妃说的哪里话,房公公一看就是宫中老人了,劳苦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手滑了一下罢了,并未伤到本王妃,无妨事。”
顾安伸手这一扶也是要彻底打消老太监觉得今天闯进花圃中的人是她的念头。
这老太监清楚地知道她伤在了这两处,送花为假,试探她有没有受伤才是真。
老太监扶着顾安的手起身的时候,再次将手搭在了顾安受伤的左臂上。
用上了内力,若这处受伤,他这番输入内力定会加重淤青疼痛,难以忍受,若是没有受伤,那就不会起任何反应。
顾安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连姑姑忙上前小心将花盆接过,走的远了点,放在了窗口的桌上,“奴婢将这花放这,阳光一晒金灿灿的多好看。”
宁太妃见房公公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遂起身,“姐姐,妹妹宫中还有些花花草草今日尚未打理,就先行回去了,改日再来。”
太后挥了挥手,这人真晦气,“好好好,快回去吧。”
宁太妃出了宫门,房公公紧跟身后,“老房,如何?”
“娘娘,老奴方才内力覆上了王妃的右大臂,左小臂上,并无反应,不是她。”
寿宁宫内,太后连姑脸色骤变,一人一边扶住了顾安,“连姑,叫太医来!快。”
顾安双手颤抖,汗如雨下,忍太久了,方才捧着花的时候就不对劲,幸好连姑及时接走。
“别,连姑别去,谁也别找,等君临川回来,”顾安已经抬不起手拉连姑了。
连姑闻言眼眶都红了,太后擦了擦泪水,“好,不找,不找,连姑,取我柜里的伤药来,快去。”
顾安靠在了榻边,双手颤抖,双目紧闭,冷汗直冒,君临川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太后不停地在为床上靠着的人拭汗,不敢触碰她的双臂,连姑捧着一盒药立在了榻边。
君临川脸色大变,疾步向前,坐在了榻边,“暗二进来。”
君临川小心地掀开顾安的袖子,太后泪如雨下,“阿川轻点,轻点,她疼。”
君临川知道,这定是痛极,否则以顾安的性子绝不会在太后的面前表露出来。
左小臂通红烫手,摸了摸右胳膊,同样烫手,竟肿了起来,“母后,谁干的,是谁?”
“是宁容身边的房公公,他们今日送花来,又是绊倒,又是磕碰到安安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顾安恢复了点精神,“祖母,让暗二给我施针,一会就好,暗二,我说一个穴位,你施一个,辅以一丝内力。”
一会她必须正正常常地出这宫门,否则刚才忍的就算是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