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做梦了,”顾安撇了撇嘴。
“莫怕,”君临川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将人揽进了怀里,大手在顾安削瘦的脊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嗯,”顾安嘤咛一声,钻进了男人的怀里,躺了回去,“陪我睡。”
“好,”君临川低声轻笑了声。
而此时,白夜楼楼主的寝屋里,一名鹤发童颜的女人猛的睁开了眼。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女人只有眼白,过了好一会,瞳孔中才逐渐浮现出黑色。
“白渊,你总是阴魂不散,如今是你的外甥女,主动送上门来,那如何能怪我留下她,”女人浅浅一笑。
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眼角,指尖轻点,过了一会,伸手一摸,瞳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一瞬。
起身走到了镜子前,抚着眼角的手一颤,“长皱纹了,为何?”
那宛如双十少女的脸,嘴里的声音却如八十岁老妪一般苍老,沙哑。
“拿吃的来!”女人冲着门口一声冷喝。
过了几息,门被打开,一名黑雾人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黑雾人单膝跪地,“楼主。”
“下去,”这女人正是白夜楼的楼主,白夜。
黑雾人退出了门外,还带上了门。
白夜缓缓走向了那被绑着躺在了地上的中年男人,伸手一扯,扯着男人的头皮。
原本昏迷的男人苏醒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人,呜咽了声,“饶命,楼主饶命,我愿意奉献出我最珍贵的东西给您……”
白夜想起了方才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眼角,眸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啧,真吵。”
伸手一扯,苍白修长的手,插入了眼前男人的心口,一掏,一颗鲜红的心脏握在了手心。
猩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腕流下,白夜唇角微勾,一抹嗜血的笑意一闪。
一口啃上了鲜红的尚且还在跳动的心脏,一口接着一口,将心脏生吃了下去。
过了些时候,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进来,收拾干净。”
方才那名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拖了出去,没有在地上留下一滴鲜血。
白夜起身走到了镜子前,手轻轻抚上了眼角,眼角原本微毫的皱纹彻底消失不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此时,声音也恢复了少女的音调,清脆,动听。
白夜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低声一笑,“白渊,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会为了你外甥女再次出现在我白夜楼。”
翌日。
顾安和君临川从同一个房里出来,正在案桌旁用早膳的白元衡一口水没吞下,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你们怎么,怎么能,这大庭广众之下!”
君临川皱了皱眉,颇为嫌弃地拉着顾安坐到了案桌另一边,“本就是夫妻,再者,我们睡在了屋内,何来的大庭广众。”
白元衡被呛的翻了个白眼,一句话也不想说,默默的用着自己的早膳。
“这早膳是怎么来的?”顾安看着桌上这正常人用的包子馒头稀粥,有些好奇。
“鬼奴送来的,打开门送了东西,又把我们锁住了,”白元衡朝着门口指了指。
顺着那门,顾安可以看到门口站着一名黑衣人,也就是鬼奴。
“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去见白夜楼楼主吗?”顾安疑惑地问道。
白元衡摇了摇头,“没有说,就给我塞了早膳,也不怕我们趁机跑出去,摆完早膳就又锁起来了。”
白元衡有些无语地抿了抿唇,接着又说,“这辈子我都没有感受到被锁起来,软禁的滋味。”
顾安笑了笑,“反正有吃有喝,也毒不死我们,就在这多住几天吧,什么时候白夜楼楼主召见我们,什么时候出去便是。”
“嗯,也打不过,”君临川给身边的少女盛了个粥,附和道。
白元衡翻了个白眼,得,吃什么狗粮,吃饱了他就接着去睡,反正性命无忧,在这里毒不死他,饿不死他。
虽然说体质上他比不上小师妹的百毒不侵,但寻常的毒根本奈何不了他,何况他也是带了不少药的。
三人在这吃了睡睡了吃,也没闹着要出去,就在房间里活动,直待了有三天。
白夜楼楼主的寝宫中,湮云拿着一把梳子站在了白夜的身后,捧着白夜的银丝,细细地梳着,打理着。
“他们三人可有什么举动?”白夜坐在了镜子前,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脸。
“没有,吃了睡睡了吃,从未踏出听雨楼一步,”湮云笑着回答道。
“楼主,您的头发发质好似又好了许多,像绸缎一般,摸着好舒服,”湮云伸手轻轻抚了抚那披在白夜身后的三千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