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言语之中净是不屑,“皇兄奉劝你,要想活的久,还是少管闲事。”
转眼,谢景云便消失在了宫殿门口。
谢景贤看到殿门口有一衣角一闪而过,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殿内,高公公正在和谢安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谢安半靠在床上,眼睛半眯。听完高公公说完,他才睁开眼睛:“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这么多年朕还是高看他了。”
高公公静静听着,却不敢附和。
君心是最难揣度的东西,他跟在谢安身边这么多年,也从不觉得自己真正了解他。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为奴者,需认定一个主子。所以,当初柳皇后找上他,让他紧盯谢安的一举一动,并定时汇报,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他假意接受,转头便将此事告诉了谢安。
谢安沉思片刻,淡淡说道:“不听话的狗,就解决了吧,不要留着碍眼。”
“是。”
没过几日,谢安身边的李公公夜里起来如厕,不幸失足,一头撞在石头上,便再也没有醒来。
云县,风澜汐又休息了几日。
这阵子,谢景明费心照顾,凡事亲力亲为,以至于风澜汐觉得自己都胖了好几圈。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才知道这神医原叫李相夷。医术是家中所传,至于立下这救人的规矩,他没有细说为什么。
但风澜汐能看出来,李相夷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只是那人如今很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李相夷没事情做的时候,便在房里看医书,钻研医术。
“李大夫。”
风澜汐在门口轻声叫唤,她和谢景明是过来告别的。
李相夷打开门,看见谢景明和风澜汐两人并肩而立,便知晓了他们的意图。
这些天,他也看清楚了谢景明对风澜汐的情意,想来那天谢景明对他所说的话确属肺腑之言,并未夸大其词。
“要走了?”李相夷问道,他救的人不乏少数,但这两个人有点合他的胃口。大概是在两人的身上,李相夷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嗯。这阵子多谢李大夫的照料,多有叨扰,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风澜汐从谢景明手里接过一袋银两,递与李相夷。
他没有打开看,但只从分量上看,就知道里面的银两不在少数。
“走吧走吧。”李相夷转过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整个人倚靠在门上。
两人还未行至门口,听到李相夷在后面叫道:“不知两位府上,能否再容纳下一个闲人?”
风澜汐与谢景明相视一笑,他们这几日也想过,招李相夷为自己所用。旁敲侧击过好几回,但李相夷都没有回应。
“自然是有地方的,李大夫愿意来,我们非常高兴。”风澜汐转过头,笑容满面。
谢景明在一旁应和道:“先生放心,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说这么多做什么,还不走?”李相夷背起包袱,大步走了出去。
这些天,池清城还留在云县,没有离开。虽然已经知道,风澜汐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在等她,风澜汐一定会来找他。
“池清城。”
池清城抬头,看见风澜汐出现在眼前,他面露喜色,随即便看到与她站在一起的谢景明,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心里早就清楚,经过此事,谢景明与风澜汐两人怕是难舍难分。只是如今看到,心中不免还是生出些异样情绪。
“太子殿下好雅兴,竟也有空来我这里。”
谢景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不过是陪我的未婚妻子,过来探望一下她的堂哥。”
池清城手捏成拳头,“风澜汐竟是连这个也告诉他了。”
风澜汐挨着谢景明坐下,开门见山道:“路临呢?他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怎么不见踪影。”
池清城眸子一暗,看样子风澜汐他们知道是路临射出了那一箭。
“有些事情吩咐他去做,出去了。”
“池殿下,在我天启国土之上,事有可为和不可为,并不是每次运气都能这么好的。”谢景明虽未明说,但警告的意味却是十分明显。
“殿下说笑了,本宫最是守礼。”
风澜汐翻了个白眼,这话也就池清城说得出来。
“好了,不打扰池殿下冥想了,我和汐儿要出去走走。来云县多日,还未欣赏下此处的美景。”
“好走,不送。”
池清城恨的牙痒痒,却不能说什么。
门外,风澜汐挽着谢景明的胳膊,“刚刚,你绝对是故意的。”
谢景明毫不掩饰,“谁让他曾经惦记本宫的太子妃,即便是表哥也不行!”
风澜汐一笑,谢景明这吃起醋来的模样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