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拿起帕子,挤下几滴眼泪,“我已经知道错了,夫君就莫要责怪我了。”
一向伶牙利嘴的风澜玉此刻却是沉默不语,只是那眼珠子转来转去,脸上又有藏不住的喜悦,实在令人费解。
“澜澜,你叔母妇人之见,你就不要和她们生气了,伤了一家和气。”风遥此时仿佛一个和事佬。
风澜汐没空理会这一家子戏精,只是宽慰了风信几句,随便扒拉了几口便起身告辞了。
风遥讪笑,“这脾气越来越像大哥了。”
谁知风信冷不丁添了一嘴,“像风信,也免不了你们这群人的欺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想的什么,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们都给我滚蛋!”
说罢,风信也拂袖而去。
几人毫不在意,尤其是刘玲和风澜玉,两人想起下午密谋之事,恨不得时间早点过去。
谢景明房里,飞云汇报着近日京城和西北那边的动向。
“殿下,流寇已经出来活动了,京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该出发了。”飞云自小跟在谢景明身边,明白他这一路有多么不易,自然不希望谢景明的言行被人指摘。
谢景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告诉兄弟们,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要出门干正事了。”
“是!”
风澜汐回到房中,白鹭急匆匆跑过来:“小姐,进贼了!”
风澜汐原本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丢了什么?”
“说来奇怪,只是少了套衣服,一套头面。”
“这贼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衣服?头面?”风澜汐眯起眼,又想起风澜玉刚才的奇怪神色,轻蔑一笑,“没什么特殊爱好,就是找死而已。”
“啊?”白鹭心中狐疑,“这怎么就和找死扯上关系了呢?”
谢景明处理完公务,已近深夜。他本想和风澜汐告别,却又怕打扰她休息,便留下书信一封,差人明天送过去。
万籁俱寂,只有房中的烛火若隐若现。
谢景明推门而入,一股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没有在意,只是奇怪风府为何会用这么奇怪的熏香。
谢景明的眼神开始迷离,他晃了晃脑袋,“看样子是近日太累了。”
不远处,有一女子,遗世而独立。
“汐儿?”谢景明不确定地出声。
那装扮,分别是谢景明第一次瞧见风澜汐的样子。
那年御花园,阳光明媚,风澜汐盘了个双髻,穿着一声红衣,挽着绿色丝绦,在那放纸鸢。
她一步一回头,笑意盈盈,却是比那日的阳光还要明媚。
谢景明后来才知道,她叫做风澜汐,是风相的女儿。
女子回过头来,温柔地说道:“殿下,是我呀,汐儿。”
两张脸交织在一起,时而陌生,时而熟悉。
女子步步紧逼,挽起谢景明的手臂,“殿下累了,汐儿扶你休息吧。”
谢景明虽脚步虚浮,望着眼前的人,冷冷开口:“你不是她!她从来不会叫我殿下。”
“风澜玉,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谢景明一声怒吼,牙齿咬破舌头,甜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喉咙,勉强恢复了几分神志。
第22章 敢动我的人
自发现衣服丢失,风澜汐便派人盯着谢景明的动向,毕竟风澜玉的目标对象是他。
从傍晚等到深夜,还未有消息传来。风澜汐单手撑着脑袋,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睁着,心中睡意汹涌。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回房了!”白鹭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风澜汐一下子惊醒,“走!”
风澜汐第一次发觉,两个院落之间的距离竟如此遥远。脚步不自觉加快,她的心中开始隐隐不安,她不明白这不安是来自于哪里,是担心谢景明与风澜玉真的发生些什么,还是其他……
“小姐,你等等我。”白鹭在后面追赶,风澜汐恍若未闻。
这边,风澜玉看谢景明居然认出了自己,又见他疾言厉色,心中已经开始害怕。
但她想起母亲刘玲的话,“女孩子的清白最是重要,只要你和太子殿下……还怕他不认吗?”
“他要是不认,我便是闹到京城,也不会甘休。”
何况,风澜玉早就在熏香里下了催情的药物,美人在侧,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风澜玉镇定了下情绪,又准备去碰谢景明的手。
谢景明猛地一把甩开,“滚!”他沿墙而立,勉强撑着身子,等着飞云他们过来,殊不知飞云几人早就被下了蒙汗药,如今正睡得正酣。
“汐儿……汐儿……”谢景明低声呢喃,脸色绯红。
“谢景明!”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谢景明的视线,是风澜汐,她脸上布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