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范鹏胆大包天,颠倒黑白!还说是安王分了一半的公款,又说是安王欺凌了那女子?”
“这等可恶可恨之人,便是凌迟都不为过。”
“是是是,皇上圣明!”连连应和的自然是安王一派。
至于其他人免不得窃窃私语,以风眠为首的文臣一派尤其不服,安王早就臭名昭著。
谢安此举,是为保全谢景云,也是为顾及皇室颜面。
风眠看了谢景明一眼,见他眼中毫无波澜,那是一个孩子长期被抛弃的冷漠。
他站了出来,“臣有话不得不说。”
“风相?”谢安瞥了一眼,“但说无妨。”
“臣以为,此事还有待商榷,安王殿下与范鹏各执一词,谁真谁假还未可知。尤其是安王殿下,臭名远扬,欺负过不少良家妇女,要说他欺负了那女子可信度更高一点。”
“臣等赞同风相所言。”
风眠的这些话,无异于给了谢安几个响亮的耳光。
他的脸有些挂不住,语气也变得越发不善,“爱卿的意思是,朕应该相信外人,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怎可相提并论?”
风眠语噎,气得不该如何开口。
谢安转头将目光看向谢景明,自上次“决裂”后,谢景明再没来宫里请过安,也几乎不干涉朝堂事。
“太子殿下。”
谢景明抬眸,听到谢安继续说道:“风相的意思可是你的意思?”
一时之间,火药味十足。
谢景明直视着谢安的眼睛,冷笑如冰,“岳父大人所言,自是本宫的意思。”
“岳父大人”几个字深深刺痛了谢安的心,“好一个父子情深!”
“若朕执意处死范鹏,你当如何?”
对于谢安来说,无论范鹏说的真话假话,他都必须去死,一来是堵下天下的悠悠众口,二来是只有他死,这件事情才能完全过去。
“那本宫若非要留范鹏一命,皇上又当如何?废了本宫吗?”
谢景明没有正面回答谢安的问题,来了一招反客为主,将问题抛给谢安。
朝堂变得更安静了。
“废太子?”谢安不是没有想过,但他明白,若是废了谢景明,朝堂一半人会离了心。
还有那沈家军,身负二十万重兵。
他可以偏爱谢景云,却不能将太子之位传给他。
谢景云的眼里有着一丝雀跃,他天真的以为今天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废了谢景明是势在必行。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安王识人不清,犯包庇罪,罚杖棍五十,以儆效尤。”
“工部侍郎范鹏,犯贪污罪,念其平时建设,功过相抵,发配边疆,无诏不得回!”
“退朝!”
这个早朝上的,一片唏嘘之声。
风眠慢悠悠走到谢景明身边,“这皇上,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谢景明看似不以为意,指甲却深深嵌进肉里。若非如此,他怕刚刚自己会严重失态。
“今日,多谢风相了。”谢景明是发自真心的感谢风眠。
风眠拍了拍他的肩膀,“景明,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
谢景明眼眶泛红,微微颔首,“是,岳父大人说的是。”
第117章 消息
朝堂之上,谢安与谢景明两虎相斗,一下子便传了开来。
文武百官心中暗自揣度,谢安这心中到底是何想法。究竟是想废太子,还是只是想想,不免有些人心惶惶。
这日深夜,谢景良突然到访太子府。
“有一个人想向你当面汇报一些事情,我想这或许对现在的你有些帮助。”
一女子从身后而来,她掀下黑色的头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是丁香。
“丁香见过太子殿下。”
这丁香原本是谢景良的生母应选侍身边的贴身嬷嬷的女儿。
自朝露殿一把大火被烧了个干净,丁香的母亲也在那场大火中不幸身亡。
丁香本就不信是天灾,但她人微言轻,苦无报仇的门路,直到谢景良回来找到了她。
“自丝丝死后,奴婢便跟着贴身服侍柳文惠,终于发现有一男子经常与她厮混,柳文惠叫他南宫翎。”
“南宫不是长星族皇室的姓氏?”谢景良面露惊讶之色,开口说道。
谢景明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看见丁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还有话还没说完。
“你继续说。”
“奴婢听到那男子唤柳文惠文茵。”
“文茵?难道是她以前的闺名?”谢景良不知道柳林风曾经所言,自然不会想太多。
但谢景明就不同了,这或许与柳文惠的真实身份有关。
“重要的,奴婢听到那男子劝柳文惠发兵!”
“发兵?就凭她?”谢景良不由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