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有烦心事,柳文惠的头疾就会发作。今日也是一样,她伸出双手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看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头疼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治好。”
声音乍一响起,柳文惠立马变了神色,眼睛里全是恐惧,她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却见一个人,如鬼魅一般闪至她的面前,低头捧起她的脸,笑道:“区区几年不见,你便不记得我了吗?”
那人明明是笑着,柳文惠却只感到深入寒冬的凉意,“你……还活着?”
“看样子,你很希望我死啊。”那人的声音有几分惋惜,“可惜了,不能如你如愿。”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般畏惧我的模样,它是如此令人沉醉。”那人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很是享受。
就在此刻,柳文惠突然跑了出去,刚要开口大叫,就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柳文惠瞳孔猛然放大,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留下。
男人亲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由于距离挨得很近,柳文惠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自己脸上流转。
“你,到底要干什么?”柳文惠深知,今日是逃不过了。
“我?呵呵……”
男人突然笑了,令柳文惠不颤而栗。
“你说呢?”他俯在柳文惠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接着,就看见那男人一把横抱起柳文惠往床榻而去。
柳文惠心如死灰,闭上了眼睛。
男人一把将她扔到床上,目光死死盯着柳文惠,一字一句道:“服侍我。”
柳文惠不为所动,只是这样看着他,眼里有说不尽的恨意。
男人一把压了上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嘲笑道:“别以为当了几年皇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别忘了,你和你娘一样,永远都是下贱之人!”
“你不是柳文惠,永远也不是!”
突然被戳到痛处,柳文惠反手便甩了那男人一巴掌。
男人只是愣了片刻,不怒反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文音。”
所有宫人都在殿外,柳文惠不传唤她们,她们自然不会进来打扰,也更不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上散乱着一堆衣服,柳文惠如同一具死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男人站在床前穿着衣服,带着满足的口吻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令人着迷,难怪谢安在沈璃死后不久就立你为后。”
说到沈璃,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来日方长,今日我就先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那男人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柳文惠颓然地躺在床上,今日的,往日的,那种被历史遗忘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丝丝,丝丝……”柳文惠的声音,都虚弱了许多。
丝丝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看到柳文惠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更别说上面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娘娘,这是怎么了!”她一把冲了过去,拿起被子盖在柳文惠的身上。
“他回来了。”
丝丝的手一顿,眼睛中的骇然却是与之前的柳文惠无异。
第94章 永乐县主
李相夷照看着京郊城外义诊的患者,风澜汐负责陶家村人员的医治,两方同时进行,确保时疫不再扩散开来。
这时疫虽然来势汹汹,幸好李相夷发觉及时,对症下药,并无多少人因此丧命。
谢景明依着那老婆婆所指的位置,派人去后山寻找那被埋葬了的死猪。
结果出人意料,除了被翻的不成样子的泥土,地底下什么都没有。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有人抢先一步,将这些死猪运走了,只是这行为看上去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便是谢景明,也猜不透其中意思。他只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次时疫确是人为,而非天灾。
这个人应该就是杀死村长的神秘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谢景明百思不得其解。
时疫渐渐平稳下来,那些原本家中有事的太医们也开始跳了出来,表示要为朝廷尽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谢安听罢,其实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他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那群跳梁小丑演戏。
太医院,平常并不在谢安的注意下。经此一事,谢安发现其中蛀虫颇多,不乏只拿俸禄不做事的自私自利之人。
谢安听着所有人把话说完,这才开口。他不仅没有准许他们的“请求”,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些人痛骂了一番。
不仅如此,谢安还颁发了一道圣旨,命李相夷为太医院院使。
此诏一出,众人窃窃私语,古往今来凡入太医院任职者,必须经过考试。李相夷不仅没有参加考试,更是一跃成为太医院首领,史无前例,自然有许多人心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