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凤阙+番外(59)

至于什么叫「事关重大」,什么叫「万不得已」,没有人告诉过她们「正确答案」,所以,皆只能由自己判断。

也就是说,这些人分明是先后安插在贵主们身边最隐秘的耳目,却可以自由的选择护主还是背主,甚至是否要一生沉默。

而当匣子传到李暻这里后,甚至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人到底都是谁。

以至于,直至今日,他连藏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作废的「耳目」,都无法确定和拔除。

这是一批即便到了生死关头,太子殿下也永远无法主动启用的暗桩。

全凭运气的事,李暻从来不愿依托。

所以,在他眼中,早就把这些先后留下的耳目,全部当做了死棋。

不曾料到,文德皇后离世四年后,竟真的有暗桩主动找上门来。

可这难得的第一次,不仅未给太子殿下传来任何消息,反而是请他送出一封「求救信」。

给……稚娘?

第30章 卅

“那个侍女并不清楚贵主具体的计划,只知道她将自己的遭遇都写在了信里,央求太子妃为天下女子,除去程五郎。”

听完暗探的禀报,李暻将指尖压在平昌写给崔稚晚的信上,神情难测的问:“她还说了什么?”

暗探再次细细回忆了一遍,确定已将抱书所说的全部话带到,没有任何遗漏,才回复说:“没有了。”

太子殿下微微颔首,继而吩咐道:“去查程英此刻在哪里,做什么。”

暗探离开后,李暻拿起那封未拆的信件,眸中竟染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味道。

玄序猜得到殿下绝不会私拆写给娘子的信,更不会想将这种麻烦事推到她的身边,可却看不懂他此刻眼中笑意从何而来。

就在困惑之时,他竟又瞧见殿下将信的一角置于烛火之上点燃,而后直接扔在了火盆里。

短暂诧异之后,担忧随即脱口而出:“娘子若是知道殿下如此做,定会大发脾气。殿下真的想好了,可别到时候才知道心疼?”

玄序自幼在太子身边长大,如今不过十五六的年龄,却天生擅长琢磨他人情绪的好坏,因此,有时与他单独说话,便显得没大没小。

“你若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李暻见他眉心皱成一片,恨不得扑过去将信取出了踩灭的表情,不由打趣道。

玄序赶忙摆手,自白说:“我当然不会说,可……万一娘子从别处察觉到了呢?”

说话间,信已被火舌吞了干净,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他只好自我宽慰道:“还好现在是夏日,娘子即便再气,也不至于像曹内人那次,病的起不来身。”

说完,他闷头将案几上的木匣盖上,抱起来打算收回原位,离开时的脚步都比方才沉重了几分。

可李暻刚将视线放回摊在桌上亟待处理的公文之上,玄序又再次调转回来,苦着脸劝说:“要不然殿下还是想个万全的办法,向娘子坦白好了,这样便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了。”

太子殿下本就一心二用,一边扫着文书,一边琢磨起曹国公府的事儿,如今思绪被打断,便搁下笔看着他说:“怎么早没看出来,你这样怕她。”

玄序放下木匣,犟嘴道:“这怎么是怕!娘子不是说,担心和恐惧是两码事吗。我欢喜娘子只认我是玄序,而不在意我是不是殿下身边红人。所以,才会「担心」她难过。”

早看出来殿下自己护着娘子还不够,更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去招惹她不高兴。

果然,此刻见李暻神态舒缓,因他话中的情谊,还有几分跃然而出的愉悦,玄序又继续唠叨:

“再说,即便是怕,我这也是替殿下怕。娘子一生病,殿下便整夜不合眼的守着,白日还要处理朝堂上的事,连续这样,身体如何受得了。”

李暻本是懒得同他解释自己行事的原委,不过心情不错时,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你觉得,若没有那把银梳,抱书能有机会将这信交到太子妃手中?”

“自然……不可能。”

东宫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只怕她才在悄悄在暗地里盯上太子妃,便会被人捉住。

到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像今天这样,被扭送到殿下这里来。

“可送不到,和烧掉没有了,还是有区别的吧,”玄序挠了挠后脑勺,继续争辩说:“更何况,我听刚才的意思,这里面还有人命在。娘子若是知道的,一定要管的。”

李暻便是料定崔稚晚一定会因此事反复思虑不休,所以才不愿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痕迹。

于是,他又问:“那你认为,太子妃会如何管?”

以娘子的性格和程五郎的身份,动用私刑,应是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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