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擦破了点儿皮,怎么就饱受疼痛困扰了。”储怡禾的嘴角抽了抽,“还有我刚才是不是告诉你,我自己来就好?”
见储怡禾坚持不买账,男人只好放弃,他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点儿委屈。
.......个屁啊!
储怡禾瞪着他。唐博彦看起来只想借机“敲诈”一番,如果储怡禾不上套,他也并不纠缠,自顾自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然地折返回来,叫女孩该一起出发去镇上了。
唐博彦从房子旁边的自建仓ᴶˢᴳ库里开出一辆吉普车,他把车子稳稳地挺在门口,储怡禾自然地往后排的座位上跑,却被男人制止。
倒不是储怡禾不礼貌地习惯性把男人当成自己的司机,主要是她爹从小教育她,副驾驶的位置是危险系数最高的。
被呵护长大的储怡禾自然是惜命得很,然而这次,后排座位却要留出来给唐博彦的珍爱。
只见唐博彦吹了声口哨,那条吃得比储怡禾还好的福犬从门里欢快地跑了出来,它硕大的身躯上肌肉发达,前腿猛地一蹬,就跳到了吉普车后座上。
储怡禾倒像是专门给福宝开门的门童了。
看起来唐博彦溺爱福宝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整个吉普车宽敞的后座都属于他的爱犬,唐博彦还在车窗上拴了很多带有流苏的挂饰,让福宝一路上都不会无聊。
而作为副驾驶上莫名多出来的物件,储怡禾在男人眼里甚至比不上一件货品。
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怀里被塞了一箱矿泉水,储怡禾现在的感觉就是:她的地位比福宝的门童还要低。
不过作为还欠着钱的麻烦精,储怡禾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唐博彦还答应要去镇上给她的车换电池。
穿着黑色 T 恤的男人车开得很稳,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耍酷,他就像个老手一样把一条胳膊搭在摇下来的车窗上,害得储怡禾一直用余光悄悄瞟着唐博彦,担心他这样属于危险驾驶。
从沙漠边缘驱车到玉龙喀什镇的路上风景很美,广阔的天空上乌云遮住了太阳,只剩远处的雪山山巅上还透着隐隐金光。
南疆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明明刚刚还是沙漠,车行驶了一段路,就出现了草场,有牛和羊在低头吃草。
储怡禾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窗外的美景。
然后她猛然顿悟自己忘了两件事。
其中一件事是,储怡禾之前为了在所谓的“自助早饭”中占唐博彦的便宜,于是一口气喝了五六罐饮料,她现在感觉随着汽车的颠簸,从她肚子里传出晃荡的水声。
好吧,再直白点儿来说就是——她尿急。
但作为一个淑女,储怡禾无论如何都无法向唐博彦开口,她生怕没脸没皮的男人把车停到僻静地,让她直接就地解决。
就当她不知道第几次用纠结的眼神悄悄瞥向唐博彦的时候,开着车的男人再也无法忽略她明显透露出古怪、又有一丝着急的眼神。
“你干什么总看我?”唐博彦手握方向盘,他的眼睛仍然直视着前方,“想上厕所?”他打趣道。
谁知储怡禾正巧被他说中了,她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真的啊!”唐博彦看起来比她还惊慌,“是吃坏肚子了吗?你还能坚持住吗?”
“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太下贱了。
“不是,是之前喝了太多水...”储怡禾满脸黑线地瞪着男人。
她的一只手还撑在腰上,唐博彦目光扫了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顿了顿,“别担心,前面有公厕。”
“不知道公厕要不要收费呢。”储怡禾幽幽地开口道。
唐博彦也听出了女孩语气里淡淡的幽怨,他自然地接口道,“欢迎来到玉龙喀什镇,这里公厕当然不收费。人有三急,那样太没有公德心了。”
福宝在后座上摇晃着尾巴,它凑了上来,蹭了蹭储怡禾的肩膀,却被唐博彦分出精力把狗头按了回去。
“别吓到姐姐。”他叮嘱道。
那算是唐博彦一整天唯一说的一句人话了,储怡禾想,尽管这句话是说给狗听的。
不过自从听说储怡禾很急,唐博彦的车就开得像炮弹一样快,男人炫技一样把车停在马路界外的黄沙上,车子歪着屁股熄了火。
储怡禾猫着腰快速从车上跳了下来,她狂奔冲向公厕,还不忘回头嫌弃地在心中诟病唐博彦狂放的车技。
解决了三急之后,储怡禾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是要给她的车换电池,结果他们是坐着唐博彦的车来的,她自己的车还停在唐博彦的杂货店门前。
出发前的储怡禾满脑子都是等下去玉龙喀什镇要怎么玩,紧接着又因为上药“敲诈”事件被唐博彦的歪理吵得头晕,她竭力保住了自己的钱包,又在男人的催促下上了车,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