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时间有点短呢......
储怡禾慢慢蹲下,继续归拢着地上的灰尘,灵魂却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脸上也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样。唐博彦则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啊,”储怡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丢开手里的扫帚,“去镇子上玩需要带一些道具,我应该去车上把我的挎包和墨镜拿下来!”
说着她就要跳起来、跑出去,却被男人伸手扯住衣角,拽了回来。
储怡禾堪堪站定,误会唐博彦抱怨她工作不专注,“别那么小气啊,你放心,我会在我们出发之前打扫好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则是慢斯条理地收回手去,“不是这个,”说着,他指了指储怡禾的脚,“你需要的是换一双鞋,你有带鞋来吗?”
“我有带啊,怎么了?”储怡禾疑惑地低下头,顺着唐博彦手指的方向看去。
她脚上穿着一双粗带凉鞋。储怡禾过去不常走路,皮肤也很娇嫩,因为这些天在沙漠里摔跤,又走过坑坑洼洼的破路,脚一侧被擦破了一小块皮肤。
她白皙的皮肤上突兀地挂着一块暗红。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看起来弄破有一段时间了。
储怡禾昨天睡觉ᴶˢᴳ之前还拿凉水草草冲过一遍脚,也许是灯光太暗、她的神经又很累,并没有发现脚破了皮。
现在她在男人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自己脚上的伤口,疼痛也想被打开闸门一样汹涌而出。
储怡禾登时变成了苦瓜脸,她的两条腿像钉在地板上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尖锐地疼痛从她的脚下一路踩着她的神经,她只觉得疼,具体哪里疼她又说不太清。
储怡禾磕磕巴巴地和男人说,“都怪你提醒我,我的脑子本来没发现的,现在好了,我疼得不敢走路了。”
“行了,别装了。”唐博彦伸出一只手扶额,无奈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女孩,“你刚才都没感觉,没道理现在感觉痛不欲生啊。”
“可是真的很疼.....”
唐博彦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曲起手臂放到储怡禾面前。
在储怡禾不解的眼神中,他解释道,“扶着我,然后用好的那条腿往后跳。”
储怡禾还是云里雾里,但是还是听了他的话,她抓着男人的手臂单脚往后跳了两步,腿弯靠到了床沿。
唐博彦示意她坐下。
女孩坐在床上,看着男人拉开床头的抽屉,在里面翻找着。
抽屉里的东西杂乱,里面还放着本书,吓得储怡禾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边口里叫着,“等下等下。”
唐博彦的身体一顿,回头看着储怡禾手忙脚乱地带上口罩和手套。
“你对木头过敏?”他歪头看她的动作。
储怡禾摇了摇头。
见女孩并不想说,男人转身继续在抽屉里翻找着,那本书也被他随手丢在床上。
储怡禾小心翼翼地向后望去,发现那书本摊开,书页泛着黄色,甚至可以看清纤维的脉络。
她忍不住放低了身体,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那纸储怡禾再熟悉不过,正是她从小到大摸了无数次的纸、唯一通过筛选留在她身边的纸。
那是一本由桑皮纸印的书。
用桑皮纸印制的书多为老书,其实并不常见,储怡禾心下它出现在唐博彦的抽屉里很让人稀奇。
她思索家,唐博彦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递到女孩面前,储怡禾看清了那条小小的方形,正是几张创可贴。
“谢谢。”她连忙道谢,伸手接过。
唐博彦没说话,转身又从柜子上拿了什么。
储怡禾曲起一条腿支在床边,正低头看着自己露出血肉的脚侧。这时,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他拧开手里拿着的碘伏,用棉签沾了沾,就要往女孩的脚上送。
储怡禾吓了一跳,这个节骨眼上挣扎了起来。
“我.....我自己来吧。”她从俯视的角度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唐博彦,脸上感觉在燃烧。尽管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男人是个狂放不羁的人,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她还是害羞得要命。
唐博彦疑惑地抬头看了突然闹起别扭的女孩一眼,“你能别乱动吗?不要把碘伏洒在我的床单上。”
储怡禾不动了,透过自己膝头偷偷打量着男人。
唐博彦嘴上似乎是嫌麻烦,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但娇气的储怡禾还是用贝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没有疼叫出声。
她咬着牙坚持到男人给伤口消完毒,当下感觉自己像个一声不吭扛过酷刑的英雄,又膨胀得不行。
唐博彦抬头时,被女孩眼底的惊涛骇浪吓了一跳,他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创可贴给我。”他不容置喙地命令,像是照顾一个麻烦极了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