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睦宁想不明白,可是这又是非常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事情。
“老公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哥哥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程疏羽知道这么直白的说法,可能陆睦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疑惑是说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第二人格出现的时间里,他不能接受。
“不可能!”陆睦宁的语气非常笃定。
程疏羽扶着他的肩膀逼着他与她对视。
“那你跟我说,如果他并不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人物,为什么和你亲近的好友,包括你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一个人真的是存在过的,那他必定会留下痕迹的,哪怕是一些需要深度挖掘的蛛丝马迹,那也是存在的。”
“可老公你现在口中所说的这个你的哥哥没有人知道他存在过的痕迹,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存在过他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假的存在全凭一张嘴。”
陆睦宁的神情似乎是把程疏羽的话听进去了。
他说:“我不知道,但我的记忆中他就是存在的。”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你这个哥哥比你年长多少岁?”
陆睦宁想了想说:“比我年长五岁。”
“第二,你哥哥死在了和煦出国的那个夏天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是想不起来了吗?”
程疏羽记得之前陆睦宁和她坦白他和和煦这件事情的时候说过,那个夏天他会疯狂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并不是因为和煦的离开,而是因为他哥哥去世了。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过分在意他说的话,只是觉得不应该去深究这个问题,撕开已经愈合的伤口,让鲜血再度涌出,可是现在越是去思考,就会觉得问题很大。
“我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倒在血泊中看着我和我说我要好好活下去。”
“你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周围的场景吗?”
“不记得,我只记得他当时和我说的话也只记得他让我好好活下去这一句了,其他的我都想不起来。”
“第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哥哥这件事?这个哥哥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吗?”
陆睦宁按住太阳穴。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地说。
“最近这几天。”
“哥哥并没有和我一起长大。家里的人好像不待见他没有人记得他出现过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好像他是我们家族的污点一般,可是我觉得哥哥很好。”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待见,即便他是私生子,即便他的出生再怎么肮脏,终究是一脉相承的骨肉,除非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此时程疏羽还是不敢下定论这个所谓的陆睦宁哥哥究竟是不是他想象出来的人物。
如果这个人是真实存在,那么就需要找到他的墓碑,抑或是通过别的方式,让陆睦宁从中抽离。
如果这个人只是陆睦宁想像出来的,那么或许陆睦宁需要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尽快的把另一个人格从脑海中剔除,不然等第二人格侵占主人格发生的事情不堪设想。
陆睦宁觉得头好痛,抱着程疏羽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疏羽趁着陆睦宁还没有苏醒,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从腰间拿走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心理医生朋友的诊所去。
——
诊所里。
蒋菲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听着程疏羽说的问题眉头不禁皱起。
蒋菲是程疏羽在外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好友,虽然是半路出家学的心理学,但在这方面的成就还算挺高的。
“宝贝,按照你现在和我说的这些,你目前已知的情况我也无法断定你丈夫究竟是臆想出了一个人格,还是说真实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如果第二个人格,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它存在的意义是你丈夫的精神寄托若是强行把精神寄托从记忆中提出那对于你丈夫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程疏羽当然也知道强行把精神寄托剔除,对于主人格本身会造成的伤害也无法估量。
“宝贝,你听我说。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你丈夫究竟是不是把这个人想象出来的,你需要求证的人是他的父母朋友还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如果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那我们可以80%的确定这个人是想象出来的。”
“在确定了,这个人是被想像出来的之后我们就要去找为什么你丈夫要想象出这样的一个人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是不是他在儿时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我们都知道的一件事,孩童时期的记忆是会影响一辈子的。如果童年是美好的,那么未来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因为美好的童年而被治愈。相反,如果童年非常不美好,那么往后的一辈子,他都需要不断地创造美好去治愈这个不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