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雪花们在橙黄的光晕中翩翩起舞。
江沅初雪降临，冬天的气息更浓了些。
“下雪了。”季南辞喃喃道。
苏韫玖提议：“下车走走吧？醒醒神。”
季南辞舔了下唇，点头答应：“好。”
“叔，先停车吧，您开到最前面的十字路口等我们就行。”
“好的，小姐。”
南南闹腾了一天，这会儿终于累的睡着了，她越过季南辞将南南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车刚停稳便急急忙忙地下了车。
寒风迎面袭来送了她一个冷战。
今天忘带手套了。
苏韫玖哈了口热气搓搓手，插进口袋像只小兔子一样在地面蹦哒了两下。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那辆黑色的越野重新启动，逐渐远去。
南南从后座醒来，掉了个头看向空荡荡的座位，小小哼唧了声。
它妈这是嫌它太闹把它给丢了？
应该不会。
除了它那辣鸡前主人，碰到的每一个人都特别特别好，它一只小猫咪干嘛操心这些。
睡觉睡觉。
“慢点。”季南辞拿着米白色的围巾走过来，站在小姑娘面前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瓜，拿着围巾绕向脖颈，有些不悦地开口：“跑这么急做什么，也不怕冻着，雪又不会跑。”
绕了两圈后简单系了个结，将苏韫玖半张脸一起包了进去，只露出两只水灵灵的眼睛。
雪又下大了些，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落在了两人头顶。
冰冰凉凉的雪花滴在苏韫玖的脸上，还有几片调皮地待在了卷翘纤长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她用手胡乱在脸上搓了搓。
季南辞垂着眼睛低笑出了声，将小姑娘的手包裹住塞进了大衣口袋，清冷的空气使他的酒劲退散了很多。
两人并肩在雪中漫步，大地逐渐披上了一层薄纱。
街边的店铺基本都已经关门，只有几个还亮着，苏韫玖捏了捏季南辞的手指向小卖铺：“我要吃那个。”
季南辞朝那边望去，其中一个小卖铺前支了个架子，上面烤着红薯：“走吧，小朋友。”
两人走到摊位前，老板从店里出来，乐呵呵地看着两人：“二位要点什么啊？”
“老板，要一个烤红薯，要最大的那个。”苏韫玖弯起眼睛甜甜的笑了下，指了指烤箱里中间放着的个头最大的红薯。
“好嘞。”老板应下，用夹子夹出装进纸袋后又套了个塑料袋才递给了她。
季南辞在一旁扫二维码，苏韫玖接过袋子。
她将左手从季南辞的口袋里抽出往前走了两步，两手扒开袋子拿出纸袋。
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红薯还冒着丝丝热气，指尖被烫的险些抓不住，她不停的在两只手里换来换去吹着气。
付完款后老板已经进了屋，季南辞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取走纸袋，拿起红薯一点点剥着皮。
“你不烫吗？”苏韫玖问。
“还好，忍一忍就行，到时候你帮我吹吹。”季南辞手下动作没停，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行，小事情。”苏韫玖点点头。
两人行动缓慢地走在街上，鞋子踩在地面上发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季南辞剥皮，苏韫玖撑着袋子装剥完的垃圾，分工明确。
迅速剥好半个后，他一手将小姑娘的围巾往下拽了点，一手拿着红薯抵在唇边：“张嘴。”
“啊——”苏韫玖就着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软糯香甜的口感在口中散开，她竖起大拇指：“好甜！好吃！”
比家里专门找人用各种食材做的乱七八糟，每盘只有一点点的食物好吃多了。
她抓着季南辞的手腕又咬了几口推到他的嘴边：“你也尝尝，可以媲美米其林的味道。”
季南辞也咬了一口，很认可她的说法：“确实，很甜。比我之前吃过的任何一个都甜。”
……
慢吞吞地吃完红薯刚好走到了十字路口停车的地方，两人身上都落了雪，头顶白茫茫的一片，倒有几分初雪到白头的感觉。
听说一起看初雪的人，会到白头。
今年的初雪下的格外大，到南苑的时候道路上已经堆满了积雪，夜间开车不太安全，苏韫玖只好先跟季南辞回了家。
洗漱完全身上下都染上了季南辞的味道，她心满意足地蹬掉拖鞋扑进了床里。
这间卧室季南辞应该重新收拾过，墙上挂了几副油画，桌子和书架上的东西已经被搬走。
床单从上次的灰色换成了她喜欢的紫色，床头摆放着一个小狐狸样式的不倒翁。
苏韫玖趴在床上戳了下不倒翁的肚子，不倒翁前后一下下摆动起来，她像是找到了乐趣，有些乐此不疲。
“咚咚咚”
“玖玖，睡了吗？”门外响起季南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