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工部尚书是做不成了,折损了邱府在朝中要职的一个自己人。
这两日,晏谨时常在济世堂。
毕竟谢楚楚太忙,两人只能插空约会。
谢楚楚在前面坐诊,他就在后院自己看书。
前段时间,晕倒在济世堂门口,被带回来救治的老太太,目前就住在济世堂。
通过药物治疗,她恢复得很好,本来济世堂打算让她就住在这里的,但她并不想白住,总帮忙打扫院子什么的。
晏谨原本也不在意这个人,可他坐着看书的时间里,这个老太太已经频频看向他。
晏谨是个很会观察人心的人,只要他想。
是以,他很快觉察出了老太太眼神里的打量、希望、纠结、为难、不确定。
晏谨心中有些怪异。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么?”
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有,”
她说没有就没有么?
晏谨不信。
晏谨既然觉察到了老太太的不对劲,便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在谢楚楚跟前可能有所心思的人。
毕竟,谢楚楚有许多秘密。
但他是个聪明人,很快用亲切的攀谈,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力。
“我从前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你,老人家是哪里人。”
晏谨很亲切,眼神温和,带着一种力量,语言也十分平稳,带着点点引诱的意思。
这让人不知不自觉就愿意跟他说话。
如果有熟悉的人,便会知晓,这跟南楚的巫术,有一点点相似,当然如果有南楚的人在场,大约能看出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便是从药王谷带出来的,二师兄给他书。
老太太很快在晏谨循序渐进看似平常的询问之中,说了许多事情。
晏谨问了她的身体,来自哪里,是何人,为何来京城,可有亲戚在京城,子女又在何方。
于是,等谢楚楚结束了问诊,来到后院的时候,便见晏谨这副十分温和友好的样子。
但老太太不太好,看样子眼圈发红,似乎哭过了。
谢楚楚:“??”
相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和了?
从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善于安慰人,明明都不懂安慰她的,还很直男。
见到谢楚楚过来了,老太太一慌神:“谢大夫,你们先忙,我,我这就下去。”
谢楚楚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奇怪道:“这个老太太,有什么问题么?”
晏谨可不是这么善良好心的人,必定是觉察到了问题,才这样的。
晏谨在从炉上取下茶壶,给谢楚楚倒了一杯:“这个老太太怎么来济世堂的?”
谢楚楚便详细说了那一日的情况,还说了老太太执意要走,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副不要命的样子。
“怎么了,你问出什么了?”谢楚楚好奇。
晏谨:“有冤案。”
谢楚楚:“!!”
晏谨低声跟谢楚楚说了方才跟老太太交流的时候,她透露出来的信息。
“外地人来京,无非三件事,一是投亲,二是经商,三是报官。”
谢楚楚瞬间瞪大了眼。
搞这么大?
随便捡回来的老太太,还是来告官的?
谢楚楚麻了,每次不小心捡回来的人,好像都是蝴蝶效应,引起一系列的改变。
以后还能随便捡人么?
但谢楚楚好奇:“展开说说?”
晏谨:“方才我问了她的家人亲戚,她表示没有了,但是提到了一个女儿,但是提到女儿的时候,眼神十分悲痛,带着愤恨,但她恨的不是女儿,这老太太不是一般的无知妇人,我在向我打听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可惜隐藏得不好,另外,提到了邱家。”
一个乡下的村妇,并无太多的见识,在晏谨的面前,自认为藏得再好,也十分拙劣。
谢楚楚:“邱家?”
晏谨勾唇笑了笑:“老太太在等候时机,等殿试过后再说。”
谢楚楚撑着下巴看晏谨,实在感觉,认真的男人过分帅气呀!
尤其这样运筹帷幄的样子!
“相公,我突然发现,我好喜欢你呀!”
晏谨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放下来,十分平静地说:“这还是在外面。”
谢楚楚:“??”
外面怎么了外面?
相公,你不要想少儿不宜的事情!
晏谨盯着她的唇瓣,最后无声移开了视线。
他讨厌白天!
因为晏谨的话,谢楚楚着重关注了一下老太太,也跟诸葛青禾他们问了一些事情。
诸葛青禾倒是不隐瞒,也说了老太太在跟济世堂的人打听一些京城官僚的事情,邱府也打听了。
谢楚楚扬眉。
老太太不简单啊。
殿试的时间,距离放榜之日不过五日。
时间过得很快。
在殿试的前一日,谢楚楚正准备从济世堂里离开的时候,晏杨却被人架着从外面进来,同行的还有晏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