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个会凫水的人,还有武功在身,小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母亲却忧心忡忡,她长大之后才明白,但为时已晚。
谢楚楚说:“那就是体寒,加之你住的院子靠近水池,早晚湿气上涌,烟雾笼罩,容易痰湿,造成痰湿痹阻胞宫,导致不孕,另外,你还有一些带下病。”
皇后:“……你怎么知道我住的院子靠近水池?”
她的宫殿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早晚烟雾飘渺,十分漂亮。
谢楚楚瘪嘴:“我这点都把不出来,那现在就得重新跟我师父学医术了。”
皇后:“……”
谢楚楚站起来,“我给你开一副药方了,调理一段时间,问题不算很大,你还年轻呢,身体恢复快,一年半载就出效果了。”
皇后眼前一亮:“真的?你说得如此简单,我都以为我没病!”
谢楚楚心说,不是我说的如此简单,是宫中的太医,基本都是男太医,你是皇后呀,有些话,太医是不能问的,然后把脉又把不出,那就不能开对药呀。
但这话暂时不能说。
不过,谢楚楚还得提醒一句。
“在你夫君毒素未清理之前,你们也不宜要孩子,那挺好的,这段时间,他清毒,你调理身体,后面你们注意点时间,少在子时行房,子时前行,子时要入睡。”
谢楚楚说得坦然,皇后脸红得差点要遁走。
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坦然说这样的话!
日落的时候,皇帝和皇后一道回了宫中。
赵崇脸色略微苍白,看起来有些孱弱。
一路上,皇后并不太理会他。
过了原先的担心劲,想起今早皇帝闹她,结果还让谢楚楚看出来了,皇后就觉得十分难为情。
这事儿不能怪谢楚楚看出来,那只能怪始作俑者皇帝了。
赵崇一路上都不敢吭声的。
眼见快到皇宫了,皇后还是不搭理他。
赵崇突然哎呦一声,像是疼痛似的。
皇后立刻扭回头看他:“怎么了怎么了?”
赵崇奸计得逞,立刻抓住她的手:“还生气呀?”
皇后:“……”
她立刻扭头,甚至因为赵崇故意骗她心软更生气!
“婉婉,婉婉……我错了。”
私下相处的时候,赵崇和皇后之间,向来没有多少帝后之仪,反倒像一般人家的夫妻。
堂堂皇帝,撒娇起来,也是面子都不要了,也不是知道是跟谁学的。
“我保证,日后绝不这样了,别生气好不好?”
他还有十分正经的理由:“是你说想要再生一个女儿的,我这不是在满足你的愿望么?”
再说了,那销魂的滋味,又不是他独自一人享受,婉婉也十分享受的好么?
说起来皇后就躁得慌,立刻抬手捂住赵崇的嘴巴:“赵崇,你敢再说一句,你这个月自己住你的寝宫,别来烦我!”
这怎么行!
赵崇立刻闭嘴,抓着皇后的手亲了一口:“不说了不说了,我不睡自己寝宫,我就喜欢栖凤宫,我难受,我要跟婉婉一起。”
皇后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逗笑:“没正经!”
赵崇:要正经做什么,朕只要皇后!
不过,他想起今日皇后盯着晏谨看的事情,心里就酸溜溜的。
不止刚见的时候看,后面也留意了几次。
“你今日怎么总是盯着那个黑心的晏四郎看?”
皇后被这话逗笑,赵崇去年从潍县回来的时候,便跟他说过晏谨,还炫耀了一阵,他为太子找了个得力助手,为此,没少让她给些不正经的福利。
在她面前,总叫人家黑心肝的晏四郎。
“你当初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他的脸部轮廓跟老定国公年轻的时候,有些相似。”
赵崇酸溜溜地说:“当时跟你这么说,你也不觉得如何。”
皇后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但我今日有了别的发现。”
“嗯?”
皇后双手撑着下巴:“我觉得,比起陛下觉得他长得像老定国公年轻的样子,他与我母亲,更加相似。”
顿了顿,皇后又说:“或许,更加准确地说,是与我母亲的双生姐姐,也就是我的姨母长得相似,我母亲与我姐姐是双生,长相相似,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眼睛,一个肖母,一个肖父,姨母便是肖父的那一个。”
皇帝说,晏谨的脸部轮廓像老国公,这个,皇后并无特别的感觉,主要可能是她跟老国公不熟悉。
而老定国公年轻的时候,曾教导过赵崇,皇帝对老定国公比较熟悉。
人总是这样,跟谁比较熟悉,就会觉得,某个人长得比较像谁。
赵崇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坐了起来。
皇家的人,都晓得老国公的哥哥定远大将军的夫人带孕上阵、战中生子,可惜还孩子命运多舛,没能平安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