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以为老子会输?!可恶,蠢狼你给老子等着。”犬冢雄一被他那一笑气得暴跳如雷。
......
利川昭和纪念公园,人群渐渐散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行装,拆除设备。
迹部还穿着冰帝的校服,一手插着兜,一手撑着伞。
目光一直停在旁边的少女身上。
“谢谢,小景。”
人群散去后,视线便可畅通无阻地落在主席台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最后一行的“宽政大”。
脑海里的烟花棒在燃烧缩短。
【那就睁大眼睛看着,看我到底是怎么拿下全国冠军的。】
现在想想,这句大话里反倒是赌气的成分更多,信心或许是有的,但是,当真正接触时,就会明白,很多事情做起来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
所以,才会动摇。
她是这样。
大概,犬冢雄一也是这样。
因为真实地肖想过,反而更加看清自身与目标的距离。
但是,人类的光辉不正是超越自我,化所有不可能为可能吗?
如果因为觉得难以做到就放弃的话,那么,喜马拉雅山的顶峰永远不会存在人类的足迹。
......
喵呜~
院子屋檐下走出一只橘猫,和真城健人大眼瞪小眼。
镶着玻璃的老旧木门嘎啦啦一下突然被人刷地拉开,露出鲜艳的橙发。
“井、井之原......桑。”
手里端着碗的不良少年也是一愣,“真城?”
“哥——我也来——”门内传来声音,小女孩也捧着碗出来,撞见两人发呆对峙,“谁?”
“啊、你、你好!我、我是六泽川的真城健人,井之原桑的、 搭、搭档......”真城健人想起昨天的冲突,说话声变得低小,“那个,我是来找井之原桑的。”
“你、你好。”和井之原翔容貌有点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的乖乖女紧张又礼貌回礼。
两人手里的碗热气腾腾,顺着屋檐下的空气爬入雨幕,被冰凉的雨丝一瞬浇灭。
三人沉默时,突然响起一阵咕嘟嘟~~的饥饿歌声。
真城健人站在雨水里,老脸一红,摸摸肚子。
“要进来吗?”井之原翔邀请道,他此刻褪去不良少年的外壳,浑身散发浅浅的温度,“可以帮你也打碗饭。”
“啊,那个、太、太不好意思了我......”真城健人手足无措地想拒绝,井之原突然拉大的木门,露出室内的风景。
各色头发在屋里扎堆占据桌面,狼吞虎咽地扒着饭,井之原无所谓地开口:“反正也不差你一个人。”
啊,这......
“婆婆,又有人来了,我再拿一只碗。”井之原翔将自己的饭碗递给妹妹,又走进屋里,边往里走边喊。
真城健人踟躇着踏上台阶,脱下雨衣,站在屋檐下和腼腆的小女生尴尬待着。
......
森接过球拍,试了试,手感很好。
犬冢宅的训练场在室内,设备器械齐全,看崭新度,至少也得是今年置办的。
“which?”
“rough。”
球拍旋转的时候,森山狼突然笑了。
犬冢雄一鄙视地瞪他一眼,“笑什么?”
“英文我以前只会说hello。”
“嗤。”
球拍落地,正面朝上,森发球。
黄绿色的小球狠狠朝着犬冢雄一的鼻梁反弹而起,对方早已熟悉他的球路,熟练回击,然而,当犬冢雄一目光随着网球飞去。
森突然在网前冒出,打出截击。
哒哒哒的落地声,刺猬头少年斜勾嘴角,露出洁白犬牙。
“fifteen-Love。”(15-0)
......
绿地广场上的游人们已经彻底散去,展示排名的公告牌和舞台也已撤走。
羽生一直静静站着。
迹部手持雨伞陪在一旁,管家和鹤生不知何时离开,广阔的草坪上仅剩他们两人。
“羽酱。”迹部正色地叫道她的名字,羽生回神,缓缓转头,“我还没说过吧!”
“本大爷的目标......”
“嗯?”
“是一路带领冰帝网球部站上全国的顶点。”(注1)
羽生眨眨眼,懵懂,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在她看来,冰帝已经是他们碰到的最强的对手。
原来,小景也和她一样不停地向那个目标在努力前进吗?
“距离那个地方差一步还是差九十九步,我想是没有区别的。”迹部伸手扯扯领带,让领口略微松垮,露出半截锁骨,“付出最大的努力往前走就是了。”
“不管前方的对手有多可怕,不论要经历多少坎坷。”
“拼尽全力,不择手段,也要往前走下去。”
“这不是自大,是自信。”
他深蓝色的大眼睛似乎永远都不会存在怯懦的缝隙,犹如连成一片的穹顶天空,笼罩俯瞰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