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人员对警视厅而言就像一群犯人的蚂蚁,危害不大却烦得人浑身痒痒。
于是公安部一合计,干脆从自己人里挑了个身材矮小的公安伪装成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在同龄人里个头不矮,但他也才17岁,还没完全结束生长,个头对已经成年且长期保持锻炼的公安来说确实略显矮小。
被选中的小公安握着江户川柯南提前写好的稿件背诵,随即来到上原殡仪馆,被上原夫人热情地按倒在躺过前任首相尸首的停尸床上。
一定不是错觉,同样顶着易容的风见裕也安慰他时,不停上扬又被强压下去的嘴角写满幸灾乐祸。
用衣领遮住脖子处阿笠博士发明的变声器,小公安模仿着工藤新一的样子接受了整场采访。
他现在要做的事是乖乖坐在马桶上,等待上原夫人为他去除脸上的易容。他不可能顶着工藤新一的脸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真那样做,估计走不了几步就会被一枪爆头。
他们本来应该采用更温和的卸妆方式,但时间紧迫,上原夫人连撕带刮把易容从小公安脸上扯下来时,他疼得龇牙咧嘴。
隔间外,透过挂着百叶帘的窗户向下看去,基安蒂骑着摩托车从正门自西向东离开。经过一条小巷时,一辆不起眼的私家车从暗处驶出,缓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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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卡斯特脱掉被血染红的白衬衣塞进垃圾桶,赤.裸上半身一头扎进河里。
四月临夏,滚滚长河泛着凉意,粼粼波光在阳光下折射出钻石般耀眼的光芒。他借着流动的河水冲洗掉身上的血迹,才重新爬上岸。
幸亏他遭受枪机的地方离河很近,从人少的暗巷走也不过步行半分钟的距离,不然挂着一身血被人目击到,会招来更多麻烦。
他顺着河流的方向斜着游上岸,拧干裤子上的水。要求系统为他调出东京地图后,他大步走向最近的服装店。
“抱歉让您看笑话了,喝太多了没站稳,栽水里去了。”他挂着谦和虚伪的笑,巧舌如簧地把自己从窘境里摘出来。
大手笔的付款方式配上风趣谈吐,博卡斯特挂着虚伪的嘴角时确实是会让店员为之狂喜的顾客类型。
即便是落魄到险些死掉,他也不忘一一扫量过在场女士的脸,像在筛选合适的猎物。
收银台后面的小姑娘身材不错,但脸比小鸟逊色了些,就是不知道性格如何。
“您好先生,请在这里签字。”
收银员微笑着双手捧起一张单子递过去,对上博卡斯特看似友善的目光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博卡斯特注意到女人的警惕,他勾起个温和的笑,把签好字的单子递回给女人,旋即转身大步离开。
“先生,您的西装裤……”
“不要了,你们处理掉。”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博卡斯特乌发半湿,黏糊糊地贴在脸上。他胡乱搓了把头发,用力甩头。水珠从发梢坠落在地,博卡斯特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拨通青村骏介——他安插进公安厅的人的电话。
第一遍拨过去时无人接听,博卡斯特也不恼,反倒悠哉地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青村骏介在公安部工作,自然不可能随时随地接他电话,但青村骏介一定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回拨过来。
博卡斯特翻阅手机,却见 #工藤新一复活归来# 的话题被顶上头条,紧随其后的则是 #袭击新一的不法组织是谁# 。
点开相关视频倍速播放,博卡斯特差点笑出声。
他知道工藤新一,这家伙是琴酒喂药杀害的。APTX-4869的致死率非常高,如果说工藤新一没有死,那应该是和宫野志保一样触发了药物副作用。
博卡斯特单手托腮,却没能回忆起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和工藤新一长得像的小鬼——最近除了任何和名下的产业,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上原梨香身上,实在回忆不起来。
“哼。”博卡斯特冷笑一声,不甚在意。
回忆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工藤新一又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不管是琴酒还是贝尔摩德或者朗姆,全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
而且博卡斯特不在乎组织死活,不如说他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取代乌丸莲耶,一定会玩得更开心。
但比起工藤新一,咽下还有更要紧的事——到底是谁开枪狙击他。
警视厅?组织?亦或者其他敌对者?
博卡斯特树敌不比琴酒时候。不仅是黑面的敌人,还有商业上的。他一路扩张吞并,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博卡斯特不记得自己到底毁了多少家庭,他也不在乎,但他知道那些人都想要他的命。
分钟只匆匆跨过5格,博卡斯特手里的咖啡甚至没来得及冷却,青村骏介的电话便回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