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清瞥了顾西风一眼,混得风生水起一事,她的确不大清楚。
“咳!”顾西风干咳了一声,“别听老头瞎说,我一个连医馆药铺都没有的大夫,哪有什么名气啊。”
就是客人介绍客人,客人的客人再介绍客人而已。
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路清就头疼,索性不去猜,也不去想,“老头,那这宴会,能拒绝吗?”
常老头:“老夫知道你们不喜欢这种宴会,可这一趟,不得不去。
老夫在宫中听到小道消息,丽贵妃好像安排了什么比试,此前她曾向皇上讨了一株千年灵芝,用来做奖品的。”
听到千年灵芝,顾西风毫不犹豫道:“那我们该去。”
“好吧,去,去去去!”路清无奈地把请帖扔到一旁。
心中那种烦闷的感觉越来越重。
直觉告诉她,她一点都不想进宫看梅花,可现实告诉她,不能扫贵妃的面,而且,那里头,有她需要的东西,不能不去。
吃完饭,路清一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食,一边在脑海里捋着最近凌乱的事。
可她什么都捋不出,就是觉得乱,烦,不安心。
雪停后,天就晴了,夜晚的天空也是晴朗的,还有一轮明月。
路清站在寒冷中,举头望着那轮明月。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温暖,顾西风扯着自己的大髦,包裹住姑娘瘦小的身子,弓着身子,下巴枕在路清肩头。
“清清,在想什么?”
“我想回家,京城一点也不好玩。”
本来是想着,大地方能买到好药,谁知,这么久了,却没什么收获。
“我看你最近情况很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等等太子殿下那边的消息。若能找到蛊师,解了蛊,咱们就回家。”
路清紧蹙着眉,“蛊师不是有个现成的么?好歹是当朝太子,为何不敢动一个小小的炼丹师?”
“不是动不了他,而是动不了他背后的人,这些事咱们也不懂,就只能安心等。”说是安心等,可实际上,顾西风的心十分不安。
这几日,他总会想到,之前六指和尚说的,他跟路清的下场,情深不寿。
让他有信心的是,路清也爱他,只要彼此相爱,他就相信,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可最近,他的心越来越慌,慌到晚上睡不着的地步。
路清转过身,抱着身旁的男人,“顾西风,我想直接去找温景。蛊是他下的,他一定能解。”
“……”顾西风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初,温景为何给路清下蛊?除了蛊,还有药性那么浓烈的药。
若他只是个单纯的采花贼,为何要等?又为何要用下药的手段?
顾西风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疯子,变态。
“顾西风,我觉得可以试试。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杀了他!”路清眸中忽然爆出浓烈的杀气。
当初的耻辱,还有那个十四岁少女的命,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越想,路清就觉得,直接找温景之事可行。
顾西风紧紧揽着姑娘娇弱的身子,“清清,别冲动,咱们先等等太子的消息,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好吗?”
他不敢让她再陷入危险了,很怕,很怕。
……
顾府。
顾思琪去看了白婉君,一进屋,白婉君就迫不及待问:“琪儿,你爹情况怎样了?你可去看她了?”
顾思琪心疼地看着自家娘亲,“娘,外面人人都说,我爹是抛妻弃子的混球,你信吗?”
“不,不是的,那些人乱说,定是有人见不惯你爹升了官,这是想害他呢。你爹说过,他无父无母,来京之前,他一心读书,并未结过亲。”
外面那些传言,白婉君是一个字都不信。
顾思琪也不信,这么多年,他爹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虽对她严厉,可大多时候,也会容忍她在外胡来。
可一出门都会听到那些话,听多了,顾思琪也分辨不出,她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白婉君又哭,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一双父母遭遇这么大的不测,这个家,还得她撑起来。
“娘,你别着急,后日丽贵妃生辰,邀请我进宫赴宴,到时定能见着皇后娘娘,我去求皇后娘娘帮忙。”顾思琪给自家娘擦着眼泪。
白婉君忍住了哭泣,摸着顾思琪的脸,“琪儿,你爹就是咱娘俩的支柱,若你爹出事,咱家的天,就塌了。”
“我知道。”
“琪儿,你长大了。”白婉君高兴她有如此变化,但又遗憾,成长得不是时候。
“娘,你放心,我会抓出造谣的人,还爹爹清白的。”顾思琪又安慰了一句。
实际上,她也不知,她爹到底清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