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牙疼就让人来接,未免太小题大做。
谁料秦衍二话不说,提前结束会议就来了,把她带回御澜庭。
“是不是还很疼?”
秦衍打完电话问家庭医生,回头问她。
慕瓷坐在床边,身子陷下去,感觉不提还好,一提就又疼起来。
像一把小锯子在一点点磨脑袋里的神经,扯得疼。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好,秦衍皱眉,转身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水。
“淡盐水,张嘴。”
慕瓷依言张嘴,喝下一口,含在嘴里,就那样鼓着腮帮看秦衍,像只可爱的小河豚。
秦衍看得想笑,拿来垃圾桶:“可以了,吐吧。”
慕瓷把盐水吐出去就不爽:“秦衍,你刚才在嘲笑我。”
“是觉得你可爱。”
“不是,眼神里分明是嘲笑。”
秦衍无奈,宠溺笑笑:“说不过你,伶牙俐齿。”
慕瓷倒是想伶牙俐齿,可这会儿齿是俐不起来了,刚张嘴又开始疼。
她拿过水杯,顾不上丑不丑,嘲不嘲笑,连漱好几下,疼痛才缓解一点。
漂亮的眉头皱起:“我妈说晚上会比白天更疼。”
秦衍把杯子放到一边,温声:“医生配了孕期专用的药,待会儿会送过来,用了药会好很多。”
话虽这么说,但孕期用药本就谨慎,药效自然比普通消炎药差很多。
慕瓷半夜还是被疼醒了,整个脑袋嗡嗡的,完全睡不下去。
她算知道了,什么叫做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秦衍心疼,又没办法,端来淡盐水:“先漱口。”
慕瓷吸着鼻子,一边漱口,一边委屈到不行:“再也不想怀孕了。”
“嗯,再也不怀了。”秦衍极力安抚,拿纸巾给她擦嘴。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要不是他那晚不管不顾,她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就揣了崽。
“都怪你!”小姑娘娇怒瞪他,“谁让你不做安全措施。”
第一句骂他,他还准备好脾气应着,听到后面那句,男人抬了抬眼睫,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秦太太,那晚好像是我要用,你不肯吧?”
“…………”
还有这事?
慕瓷对于那晚的记忆,其实不太清晰,听他这么说,人虚下半截:“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没保护意识。”
秦衍把漱完口的杯子放到一边,慢条斯理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副要认真帮她回忆的架势。
“那晚,你主动脱了我的衣服,然后从这……”
男人抬起冷白如玉的手,指着饱满性感的喉结,慢慢往下划到胸膛,嗓音莫名撩人:“一直亲到这……”
“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慕瓷单手捂脸,看上去像在捂微肿起来的左脸,实际是在捂那双羞愧的眼。
妈呀。
她都干过什么呀。
那个色急性躁的女人不是她,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秦衍松散坐在她对面,睨着小姑娘染上薄红的粉嫩耳垂,邪痞挑眉:
“不听了?还是一次说清的好吧,免得你下次又冤枉人。”
“……”
他盯着她越发泛红的耳垂,面不改色地陈述:“那天我把小雨伞都拆开了,是你勾住我的脖子,把东西抢过去扔了,还说,肌肤相贴才有意思,用那东西没意思……”
“嘶,疼……”
慕瓷突然低喊出声。
秦衍止了话,面色一变:“我去拿药,再喷一次。”
“不用,”慕瓷闷着声音,“你闭嘴就没那么疼了。”
“……”秦衍气笑,“耍花招是吧。”
“不是,是真的疼。”
慕瓷虽然声音夸张了点,但疼也是真的疼,可能是脸热的缘故,肿的地方好像更疼了。
她眼睫轻动,眼尾晶莹闪烁,样子乖巧又可怜。
秦衍敛眉,默叹口气,坐到她身边,床垫下陷。
“宝宝,张嘴我看看。”
慕瓷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莹润的舌头无意识舔了下唇。
秦衍喉结轻滚,压下躁意,用手机灯照了照。
“怎么更肿了?”
他有些烦躁地关掉灯,欲起身:“我让医生来一趟。”
“不用。”慕瓷拉住他。
凌晨两点,医生也要休息,何况医生也说过,会有个红肿的高峰期,过了就好了。
她仰头,盯着他:“应该睡着就不疼了。”
秦衍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想听小说还是经济书?”
“都不想。”
慕瓷摇头,她脑袋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
灯光落在男人身上,氤氲出一层柔光,他低垂着眼,睫毛覆下一层阴影,看不清神色。
忽地,他抬眸,伸手按了按她唇角。
“不然,试试转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