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笑着扯过一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你也不嫌麻烦,直接来问问我便是。”
贺雾沉一愣,他岂能不知道最简单的法子便是来问慎晚可否觉得有可疑之人,可他同慎晚的关系……
慎晚看着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话中的含义,反倒是颇为嫌弃道:“还以为你多聪明的,可算是显摆到你会推算记性好了?”
贺雾沉瞧着她,自己的唇角不受控地勾起,眼眸舒展,整张脸更加俊俏好看:“是臣愚笨,忘了最快的法子,臣也没想到,公主竟能直接相告。”
慎晚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话中同以往的不同。
若说以往,贺雾沉若是前来问她这种事情要帮她,她定然会嫌弃他多管闲事,可如今自己怎么就愿意主动同他说了呢?
瞧着贺雾沉眼底含着笑意,似脉脉春水般向她涌来,慎晚不自觉咬上了唇,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哪那么多话!”
慎晚觉得今日的自己好似有些神志不清,原本她虽然觉得贺雾沉生的好看,但从来没有现在有深刻的感受,她觉得贺雾沉的眉毛眼睛嘴角,都极为诱人,让她忍不住想咬一口,忍不住想同他亲近,不管是身子还是心里。
就如同现在,她竟也不觉得贺雾沉咸吃萝卜淡操心,甚至自己还主动寻过来同他说此事。
好似真的在像寻常夫妻一般,遇到事情一起商量着来。
可是,她们算什么夫妻?
慎晚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定然是自己身上这药在作祟,自己来寻贺雾沉,也定然是因为他今日在场罢了。
可心中的异样在心底犹如一颗种子般种下,发出小小的绿芽,慎晚狠了狠心将其揪了下来,但依旧治标不治本。
同贺雾沉说话时将自己的声音放冷:“张疏淮你知道的罢?就是今日你同他说话的那个,我能肯定,就是他下的药。”
慎晚冷声将事情同贺雾沉细细说了起来,从发现郁含妗同张疏淮在一起喝梅子酒开始,一直到自己在厢房之中把张疏淮打晕。
贺雾沉听着,心越发地沉,眼眸也逐渐深邃起来。
竟然是张疏淮?分明这一世他已经断了张疏淮同慎晚的孽缘,为何张疏淮还要来纠缠?纠缠不得,竟然还下这种阴毒的药!
他握住笔杆的手攥的紧紧的,慎晚还在说着,只是重点的说完,剩下都在骂着张疏淮不坏好心,突然一声清脆打断了她。
她回头看去,只见贺雾沉竟将手中的笔杆生生捏断,笔尖的墨水摔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好似泼洒出来的水墨画,贺雾沉眼眸幽暗,慢条斯理地抽出怀中帕子:“抱歉,惊扰到公主了。”
慎晚心头莫名颤了一瞬,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竟觉得如今的贺雾沉好似哪里与从前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没有全然放在心上,想来贺雾沉也是为了她在生气罢。
贺雾沉将手上的墨迹擦了干净,才道:“公主觉得,此事为张疏淮一人所为?”
“自然不是。”慎晚挑了挑眉,“怎么,你还怀疑旁人?”
“磐阳公主。”贺雾沉轻声道,他将磐阳派人将他叫走的事情同慎晚大致说了一遍。
慎晚越听面色越不对,怎么她在这边身处险境,贺雾沉竟也在那便温香软玉在怀?
她冷哼一声:“我说怎么你没跟着我,原来今是佳人有约啊?你说你拒绝了她,你怎么拒绝的?莫不是像在假山后面,拒绝我那般拒绝的?难怪你今日表现的这般累,原来是提前同旁人交过了啊!”
第六十八章 暗门子
一提到假山,贺雾沉心猛地跳动一下,脑中冒出来的细碎画面好似要将他再次带回假山上面一般,就下裳盖着的地方都好似要起火了一样。
慎晚面上怒意不减,她也不受控制地想到,在假山后面之时,贺雾沉可是把欲拒还迎做了个十成十,她脑中好似能直接将自己代换成磐阳,是不是贺雾沉在面对磐阳的时候,也是那般?
想到这,她越发生气,磐阳居然在宫中做出这种事来,她怎么敢的?!
贺雾沉见慎晚是真的被气到了,他压下心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缓声道:“臣一直谨记是公主的人,自然没有同长公主有任何接触,若说有……臣拿了她的帕子。”
慎晚呼吸一凝,这帕子可是贴身之物!
岂料贺雾沉不慌不忙:“臣用她的帕子堵住了长公主的口,还用她自己的袖子将她绑了起来。”
这下慎晚心中的气,全变成了惊讶,贺雾沉竟然还有这个手艺呢?她还以为读书人都是极为柔弱的。
贺雾沉还没说完:“臣进去时,那间殿门落了锁,故而臣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