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即便是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这心里也因为那些人的结局而舒快几分,贺雾沉进屋之时瞧着她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好奇问了一句:“何事这般舒心?”
慎晚将方才银票带回来的消息也同他说了一遍:“自食恶果罢了,谁叫他们平时舌头那般长。”
贺雾沉也跟着她的话,眉眼弯起,靠近她的身边,伸手揉着她的手腕:“都躺一日了,可要起来走走?”
慎晚摇了摇头:“我如今算是大病初愈,哪里能说起来走就起来走的?谁知道这府中有没有旁人的探子,若是知道了我在府中乱逛乱晃,传到皇帝耳朵可不好。”
贺雾沉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他将被子掀起一角自己进了去,褪去的外衣将身上沾染的那几分寒气都一同脱下,紧接着将慎晚露在怀中。
慎晚装模做样推了他两下:“你做什么?”
“公主大病初愈,我自然要在公主身边守着,不离半步。”
随便找的借口而已,分明早上还去教方简读书呢,这晚上讲究上“不离半步”了?
慎晚没戳穿他,只安静在他怀中待着,她每每被贺雾沉搂在怀中之时,总会觉得困倦,他就好似她独有的安神香。
彼时一会儿没说话,她便觉得眼皮发沉,只不过意识没剩多少,贺雾沉倒是开口:“太子要回来了。”
慎晚原本没听清他说的是谁,只喃喃道:“爱谁回来谁回来,同我有什么关系。”
但贺雾沉又重复了一遍,慎晚虽清醒了几分,可一想到是太子,依旧没放在心上:“他回来就回来了,难不成还要我去接他不成?”
她这么多年来同太子也没什么交情,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不过她小时候本就无聊,闲着的时候也会去偷偷看太子,只因为他原本是千宁的未婚夫婿。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是贺相亲自教导,果真在其专心教导下长歪了,小时候她没觉得怎么样,倒是荀家依照败落,太子的虚伪便显现出来。
一边明面上待千宁多顾念旧情,一边妥当初教坊司的妈妈多“照顾”,一般管家女子入教坊司都是清倌,但荀千宁直接便成了红倌,荀家当初在朝堂上树大招风,墙倒众人推之时,荀千宁便成了那些男子们唯一发泄的地方。
慎晚光是想想这些,脑中便浮现起当初荀千宁被磋磨的模样,说起太子之时,声音便多了几分怨毒:“他既是外出游历,此次回来可有缺胳膊少腿?”
贺雾沉依照上一世的记忆,太子此次回来自然是没缺胳膊少腿,甚至回来之时已有了庶子,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只是这些话太过超前,他还不能同慎晚说,他只是道:“自太子出京后便没听说什么不好的消息,甚至屡屡传来好消息。”
慎晚觉得贺雾沉说这个就是在替太子辩驳:“没准是他报喜不报忧呢?你莫不是还念着同太子的同窗情谊,就是在我面前还要替他说好话?”
她言罢,推了贺雾沉几下:“那你别跟我一起睡了,太子不是快回来了吗?你抱着你被褥找他去罢!”
第二百九十二章 温存
贺雾沉被她这话弄的哭笑不得,不只没有被她的力道推开,甚至还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你莫要说这种气话。”
“怎么是气话,我这不是随你的意?”
贺雾沉想了想,认真道:“我同太子之间的同窗情谊,是源于我还在朝堂之上,如今我已经成了驸马,成了他的妹夫,哪里还谈什么同窗情谊,如此岂不是乱了身份。”
慎晚轻哼一声:“你句句没提悔,却又句句都带着旁的意思。”
她手上不老实了,一双一样直勾勾盯着他:“你莫不是后悔了,你是后悔,我便将你还给太子,不就是入朝廷吗?如今也算是我姨父一句话的事儿。”
姨父现在将哄骗皇帝十分上手,以什么天灾人祸的借口,别说是将贺雾沉送到朝廷之中,给他安排给高官亦或者好位置根本不是难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带着几分故意,如今却觉得有几分唏嘘,她倒是没想到,如今自己也能像磐阳一样,给贺雾沉安排前路了。
她还记得之前刚成亲没多久,贺雾沉便被磐阳唤了出去,还有意将他往吴老大人面前去推,如今她也可以,甚至比磐阳更直接,比起露脸等着举荐,倒不如直接来个官职更实在。
贺雾沉说话声音都是没变:“姨父若是当真这般厉害,还是帮我在西氿谋个差事罢。”
慎晚眉心挑了挑:“我说你怎么一说到同我回西氿就这般积极,合着是觉得在东氿你是驸马不能有官职,去了西氿就行了?西氿商人家中,虽没有什么科考限制,但你同我回去,占的名头是我的正室,我若是不开口不给你些举荐文书,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