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雪头又是重重一下磕在地上,但这回她并没有再说话,分明是默认了慎晚话中意思。
慎晚又转过头来瞧白柔岚面色,只见她双眼无神,面上的血色也已经尽数退了下去,嘴唇蠕喃,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慎晚没说话,给了她半响时间,最后眼见着白柔岚眸中光亮聚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对着慎晚跪了下来:“多谢公主出手,捡回来柔岚这一条贱命。”
慎晚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但却也照样将她这几句答谢应承了下来。
“你是该谢谢我,要不然你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慎晚轻哼了一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彼时叫你过去哪里只是因为家中通房有孕,分明是不想你在汴京之中再过好日子,更不想进京来我地盘被我逼问,这才冒险给你传了这个信。”
她看着白柔岚的反应,只想再逼一把:“有一点你还不知道,那小厮来了汴京便被此处迷了双眼,还想着多待些时日呢,就是这兜里面的银两不够了,给刘郎君传信要银钱,刘郎君可十分舍不得这笔开支那。”
果不其然,她每说一句,白柔岚的面色便又白了一份,直到最后,她紧紧闭上了双眸复又睁开:“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这句话似乎有别样的深意,但彼时慎晚却不在乎,她直接站起身来:“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如何决定这下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想好了,便来跟我说罢。”
言罢,慎晚也不去管她感伤之时都说了什么,转身就离开。
晚间贺雾沉回来的时候,直接便去寻慎晚:“晚晚,那个小子已经将事情原委全吐出来了,同你猜想的一点不差。”
贺雾沉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撩下来了,如何能不轻松?
可瞧着慎晚一副深思的模样,他唇角慢慢趋于平和,试探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好不好解决的,如今也都已经到这步了。”她咬着牙道,“若是白表妹知道了这些,还要往虎口里面去钻,那我当真是没办法了。”
贺雾沉站起身来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劝慰道:“不会的,你这般想办法,若是还不能叫她回头,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你能有什么办法,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道理。”
贺雾沉倒是认真道:“便就是你说的这个理,软的不行那便用强,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将表妹抓起来安置一处,待刘郎君写下和离书,再将她放出来。”
慎晚心中猜想,像白柔岚这般古板的人,原来既然能觉得通房有孩子了,她这个正妻得回去照看,又如何能接受得了和离?
大抵在她心中,和离与休妻没什么区别,都是她从一个正头夫人回了闺阁,身子也不是头次,名声也未必回比和离好哪去。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慎晚只道:“那到时候便看看,这办法究竟好不好用。”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把白柔岚相通当作定事,心中揣的事倒是有几分睡不着。
就在她不知道翻了第几次身的时候,双眼被贺雾沉温热的手覆盖了上去。
“睡不着吗?”
他声音有些哑,故意凑近慎晚,眼睛被蒙住的情况下,贺雾沉的声音与扑在耳边的温热之感,都让她不禁觉得心跳快的不行。
下一瞬,自己的唇便被贴了上去,轻轻啃食浅咬,慎晚原本心中在烦,这下倒是将自己的性质都勾了出来。
贺雾沉手往下探了探,轻笑一声:“原来公主睡不着,竟有几分是因为想了?”
第二百五十章 伺候
慎晚深吸了两口气,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自动忽略他口中的那些荤话:“你还真有兴致。”
贺雾沉唇角含笑,屋中没有点烛火,唯有窗上明纸之外的月光,慎晚只能瞧得见他明亮的眸子,还有感受着他扑在自己耳边的气息。
甚至贺雾沉除了搂住她之外,还向她这边凑了凑,将头埋在她的肩颈上,喃喃道:“晚晚何必为了旁人扰了自己休息。”
慎晚因为他的动作心上有些痒痒的,但却不赞同这些话:“我倒是不想管,不过抛开她是你表妹暂且不提,即便是旁的姑娘,我既已经插手,也断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她咬了咬牙,坚持不让自己的意志被贺雾沉的动作所动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都到这步了表妹还执迷不悟,那也太过叫人生气。”
贺雾沉依旧认真地在她身上流连,也不说话,倒是慎晚觉得奇怪:“你这人未免也太过心狠了些,那可是你亲表妹,你竟然还能做到不闻不问?”
这下贺雾沉倒是开口了:“没什么不闻不问的,正是因为她是我表妹,我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