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岚心头最是柔软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被戳了一下,她看着慎晚,更是为自己方才的小人心思觉得可耻。
其实她也给慎晚准备了东西的,但对比慎晚给她的,却根本拿不出手来。
到是品雪提她开了口:“公主,我们姑娘也有东西要给您。”
白柔岚刚想开口说没有,倒是慎晚有些意外,唇角轻轻勾起:“什么东西?”
第二百三十七章 讨赏
白柔岚显然是有几分紧张的,但在品雪的鼓励下,还是硬着头皮命人将东西带了上来。
彼时侍女小厮都已经被银票带离,竟见白柔岚身后的人双手呈上一根藤条。
慎晚怔愣一瞬,还没等开口来问,白柔岚解释道:“这根藤条是柔岚自己编的,里面也泡了药水,不容易断。”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柔岚知道这两日公主与表哥生了嫌隙,若是表哥有什么不对,公主用这根藤条教导便是。”
瞧着面前人神色不似在说假话,慎晚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半响,她眯着眼道:“谁教你做这个的?”
白柔岚头更低垂了几分:“是柔岚自己想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然表哥与柔岚血脉相连,但亲疏远近在公主面前接不值一提,表哥惹公主不快,自然应该受罚。”
慎晚心中暗道,原以为这姑娘是开了几分窍,没想到竟还是那一套愚忠思想。
她不想同她计较,总归是说再多也没用:“你的心意我已记下,不过这藤条嘛。”
慎晚视线落在银票身上:“你将这东西收库房之中去罢。”
白柔岚心思是细腻的,怯生生问:“公主可是不喜欢?”
可话刚问出口她便后悔了,公主就算是不喜欢,又哪里会实话实说?大抵也是说两句场面话来搪塞她罢。
岂料慎晚却直接道:“对,我不喜欢。”
慎晚转动了一下因为发红封而有些酸疼的手腕:“我不知道是谁教你这样来讨好我的,这一套你那个只知道对女人动手的窝囊夫君可能会吃,但我不吃。”
慎晚看着她,情绪并没有丝毫起伏,没有白柔岚常见的怜悯,也没有她所担心的厌恶,倒是让她觉得,慎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极为公允的。
“你表哥自打入了我公主府,不管我心中对他如何,我也从未有过施加私刑的时候,这过了年你家夫君大抵就要来了,白表妹,你且好好想想罢。”
慎晚站起身来便向外走,路过她身边之时,轻声道了一句:“你自小被跪着教养长大,这不是你的错,可你也记住,别跪时间长了,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言罢,她直接大步向前走去,独留白柔岚自己垂着头,深思慎晚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待出了账房正巧今日天光大亮,慎晚瞧着自己府中各处喜庆热闹,思绪也忍不住飘远,也不知姨母在家中可否也这般热闹。
彼时外面不知道哪条街道上的人开始放起了鞭炮,声音突然炸响,慎晚没有准备被震的缩了下脖子,还没等自己的手抬起来堵住耳朵,自己的双耳便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慎晚没说话也没动,只等着外面的声音消散,身后的人站到自己面前来:“公主,除夕安康。”
慎晚眯着眼睛看他:“我可没给你准备红封。”
贺雾沉眼底含着温柔,倒是无所谓地摊开手:“无妨,我倒是给公主准备了。”
慎晚眼看着他似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她狐疑接过,打开却发现里面竟是路引。
上面画像上的女子同自己有七分相似,但明显看着年迈几分,而名字一栏写的却是“裴晚”。
她疑问抬头,贺雾沉没等她问直接开口解释:“这是我找西氿的熟人办下来的,是真路引,待出了正月里,我带你回家。”
心中惊喜一点点团聚在一起,随着贺雾沉的举动和话语句越卷越大。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路引合上:“我早就同你说过,我在汴京待了这么多年,又做生意这么多年,我手下也并非没有人,若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路引便可让我回西氿,我早就弄了,还哪里需要等你?”
贺雾沉摇了摇头:“我自然还有别的法子,到时候公主便可知晓。”
慎晚看着他并不上说大话的模样,心中觉得他当真是有办法,有回西氿这件事情吊着她,她日后就算是生他的气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贺雾沉看着慎晚不说话,大胆地伸手牵上她:“公主可还生我的气?”
慎晚倒是没躲开,只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他:“驸马这几日的咳疾可好了?”
贺雾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