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愧意更深,却听屋内的慎晚道:“银票,你跟谁说话呢,还不进来!”
银票当即进了屋去,门关上后,慎晚却低声问她:“驸马在外面?”
银票点了点头,慎晚气道:“这个傻子,外面冷,他傻站着做什么!”
银票心道她也不知道呢,却听慎晚吩咐道:“你去跟他说,别让他在门口站着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味道
银票也没懂这两个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只能连声应下,几步小跑着出了门,瞧着驸马还是一副落寞模样站在门口,她道:“驸马,公主说叫您回去呢,如今这天多冷啊。”
贺雾沉闻言只是摇头:“无妨,让我在此处吹吹冷风,清醒些也好。”
银票有些为难,瞧这样子是劝不走了,又回来同慎晚传话。
慎晚咬了咬牙:“他要做什么?还要跟我使苦肉计不成?他既想在外面等着,那就让他等好了!”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贺雾沉的事,气的在屋子里面踱步两圈,最后视线落在了那封要给姨母送过去的书信上。
她捡起来,心中思绪交织在一起,早知道她早点将这信给姨母送过去好了,哪里还会出今天的事?或者她就老老实实将这信放在书案抽屉里面,又为何要换一个地方?
可她又气,为何贺雾沉一直以来都是个正人君子,偏偏这件事情上做了个小人,哪有正经人家的郎君会偷看人家书信的?她在信中写了什么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不该看!
慎晚心烦的很,拿着这封信,想将其中夸贺雾沉的话全部撕毁,干脆等着有了子嗣后直接和离,但又想着,贺雾沉大抵也是太过伤心了,她又狠不下这个心来。
烦躁了半响,慎晚对银票道:“你把他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话是这般说的,但慎晚心中还在想,即便是吵架也好,总归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外面冻着来的好,如今天冷,换班的小厮都是更换勤了些,哪有叫贺雾沉一直在外面站着的道理。
可银票打开门,往外面张望了一番,而后有些奇怪地回禀:“公主,驸马不在外面。”
慎晚心里一咯噔,他大抵是走了罢?
原本心中烦躁的情绪如今卷在一起成了解不开的线团,这下慎晚干脆不解了,直接将线团推进火中去烧毁。
合着她在屋子里面思来想去废了那么多心神,即便如此她还想着贺雾沉在外面会不会受风着凉,却没想到这人嘴上说着什么不走,结果就站在外面假模假样站了一小会儿!
慎晚怒极反笑:“好啊,走了好,日后也不要再见到他了!”
银票瞧着公主这副表情后背一凉,缩着脖子不敢出声,慎晚干脆直接将自己后面填上的那几页纸,全部抽出来丢进火里,随后将这信封好直接递给银票:“拿去给裴叔,顺着给姨母准备的礼物一起送去西氿。”
另一边贺雾沉被来传话的下人带着上了马车,原是曹清砚命人叫他回大理寺。
原本他今日也应该上职的,但这是他上任大理寺丞的第一年,上头也没有管事的上官,曹清砚便以前辈的名头命他早一日休沐好回去多陪一陪公主,如今正巧有要事,即便是担心耽误了贺雾沉同公主亲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人叫了回去。
一瞧见贺雾沉走进来,曹清砚赶忙迎了上去,可还没开口,便瞧见了贺雾沉略显苍白的面色:“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说着他抬手搭上贺雾沉的肩膀,却被这触手的凉意激的收回了手:“你这是在马车上吹风了?身上这般凉,莫不是你脸色不好是因为感染风寒?”
贺雾沉轻轻摇头:“你也别瞎猜,听说你找我有急事?”
曹清砚伸手将贺雾沉拉到炉火旁边,直接道:“原本我也不想打扰你同公主恩爱的,只是今日我有新发现。”
他从桌案上拿起来了一封信,贺雾沉接过一瞧,眉头微微蹙起。
这信上所说的是春意楼的事,之前托慎晚找人做的假腰牌确实能以假乱真,已经派人装作嫖客进了去,但却不能多露面,只是分着批次,三五日去一次,却不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曹清砚在一旁解释道:“这信是陆心传回来的,还真像你说的,春意楼这次开业之前能定下这个凭腰牌进入的规矩,当真是之前做了准备,谁是老客谁是假的,几次核对账目就能辨认出来,好在陆心多留了个心眼,瞧着事情不对赶紧溜了出来。”
贺雾沉将这信收了回去:“吴老大人竟同春意楼搅和在了一起,此事难办。”
吴老大人本就是两朝元老,如今身子骨还硬朗,没准能熬到太子登基呢,这样一个有权有权的臣子,竟然也会参与到春意楼的生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