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平时看你也不是死较真儿的人,怎么遇到你家驸马就这样了?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之前可是拎得可清了,再恨贺相也没想过害你家驸马的命,还准许他去大理寺任职呢!”
荀千宁道:“你心里清楚的很,贺相固然可恶,但究其根本不还是最上面那位的问题吗?你啊,消停儿跟他回去罢,正好也看看,你同他娘若是吵起来,他能帮着谁,嘿嘿我也好奇着呢。”
慎晚一噎:“合着你说这么多,就是等着看乐呵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寒
荀千宁虽用帕子掩唇偷笑,但却认真道:“是啊,我就是看热闹,只是除了看热闹这一方面,我也想知道你家驸马是怎么处理婆媳矛盾的,你不是说对他狠不下心来吗,若他做的不好,你便直接按照原来的打算去父留子就是了。”
她说的轻松,但也确实不无道理,慎晚垂眸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她又同荀千宁说了一会儿话,毕竟这一分别再见面估摸得一个月之后了。
待回到了公主府,竟凑巧瞧见了长宁侯府的小厮来传话,他瞧见了慎晚直接上前道:“小的参见公主,主子爷郁四郎君特差小的来给您递个消息。”
慎晚没犹豫,直接将他带进了府,小厮恭敬道:“张郎君已经被扔出了长宁侯府,五姑娘哭闹不止,如今被关在了府中,郎君承诺,定当看好五姑娘,绝对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做傻事。”
慎晚想到了荀千宁说的那番话,如今更是觉得有道理,遇事才能有感,含妗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如何能想通世间情爱原也不在生命中最重,郁沧追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有所欠缺。
只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慎晚依旧是轻哼一声:“回去告诉你们家郎君,含妗我放心的很,只要她活着便没什么不放心的,至于郁四要不要看管好自己妹妹,那是他的事,没必要同我细细说明。”
小厮略微愣神,但他心知自己只负责传话,只点头称是,赶忙回府复命。
出发去贺母如今所住的浔陵,路上走了约莫得有个三四日,马车度日十分憋闷,慎晚上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还是八岁那年从西氿来汴京之时。
如今年岁遥远,慎晚倚靠在马车壁窗上,看着外面风景,心中心境同儿时全然不同。
“公主在看什么?”
贺雾沉同她在一辆马车之中,原本慎晚觉得又不是没钱出不起两个马车,但贺雾沉偏要坚持在一个马车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抽什么风。
不过她细细想来,郎君都是好面子的,没准是想着见到自己母亲,让其觉得自己得宠,好能安心些罢了。
她懒得同他计较,自然也懒得去管他没话找话:“用你管?”
贺雾沉好似没听出来她话中的不耐烦,缓声道:“天冷,公主小心着凉。”
“我才没有那般文弱,你若是当真闲着没事干就去睡一会儿,别打扰我。”慎晚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只是这种话是该听的,慎晚到底是被风吹的头疼,身子也也有发冷,好在头天晚上难受,第二日就到了浔陵。
贺宅是当初贺母同贺相成亲的地方,贺家祖籍也是在此处,当然,贺雾沉小时候也在此处住过一段时间。
贺雾沉回到幼时居所,心头说不觉触动是假的,但慎晚如今瞧起来病怏怏的,他自然也没了多余的心情去赏这个景:“公主,臣先带您进去休息。”
他已经着人去请了郎中,如今眼眸之中的担忧止不住地溢出。
慎晚倒是有些抹不开面子,自己如今伤寒是因为赏景之时风吹的,来了贺母的居所,不拜见主人便先进了屋子休息,实在是不合适。
“不必了,我又不是什么娇弱姑娘,区区伤寒何足为惧?”
慎晚嘴硬,但贺雾沉却皱了皱眉头,也不管她说什么,直接拉上了她的手:“公主应该不介意与臣同榻而眠罢?”
慎晚一愣:“什么?”
她都怀疑是自己因为身子不舒服反应慢,亦或者头脑灵光,她步子停下,下一瞬却被贺雾沉打横抱起。
“公主既没说不愿,那便是愿意了。”
这下慎晚反应再怎么慢也是想明白了,荀千宁说过,有些去教坊司的郎君,偏偏喜欢玩些特别的,其中一种便是伤寒发热了的女子,听说其中别有一番滋味。
慎晚气急,即便是被贺雾沉抱在怀中也极力反抗了一下:“畜生,罔你还被旁人说什么君子之首,合着也喜欢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雾沉没跟上她的思绪,一时间没能听明白慎晚再说什么,但抱着她的手却因为被慎晚猛一挣扎险些没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