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车夫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位驸马能更受宠一些。
另一边的国公府中,国公府人邹氏端坐着,见着立在自己面前奉茶的磐阳,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公主今日是怎么说的,怎么好好一门亲事,偏生叫你给说黄了?”
磐阳手中端着茶盏,被烫的指尖又疼又痒,但她却只能强忍着不将茶盏摔在地上:“母亲明鉴,儿媳已经尽力商榷,但郁姑娘心意已决,实在是难以挽留,更何况这亲事最后是易哥儿决定毁了的。”
言罢,原本慈眉善目的邹氏瞬间面色一沉:“公主,你莫不能占着自己的身份,便随便将错处推到旁人身上去!”
磐阳憋屈的紧咬牙根,明知道这是邹氏有心要为难她,却又不得不压抑下来心中的不满。
她同申晏舟成亲几载,邹氏没事就会这般刁难她,依照她这么久相处下来的经验,此时就不能多说话,说的越多,磋磨的越严重。
“母亲,您也别生大嫂的气,不属于儿子的婚事强求不来的。”
申易舟坐在下首,这话他分明可以早点说,偏偏等着邹氏训诫磐阳后才说,若是再慢一些,磐阳手中烫手的茶盏都该凉了。
偏生邹氏非要演一出母慈子孝来:“你就是心善。”
磐阳将这副场面收于眼底,只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往外犯恶心。
每次都是这样,分明她什么错的没有,却偏偏要将所有事情都怪在她头上,别人家的媳妇低嫁,家中无一敢不敬,偏生她堂堂公主嫁过来,竟连寻常媳妇过的日子都不如。
旁人有丈夫维护疼爱,而她的丈夫呢?整日里寄情山水,连家都不回,谁能像她这般活的屈辱?
时间过的漫长,茶盏凉了,但手上被烫的已经近乎失去知觉,她躬身站立着,腰背腿脚皆疼的不行,如此邹氏才缓缓道了一句:“公主奉茶辛苦,早些回去歇着罢。”
瞧瞧,她又摆出这副温柔模样来,好似刚刚故意晾着她,让她侍奉热茶的人是旁人一般。
磐阳心中一口气咽不下,却也不得不生生忍下去。
直到晚上,她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心中想起自己那个孩子流下去时那种钻心的疼,好似有什么东西生生从体内剥离开来,刺眼的猩红从腿间流出,她如今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个场面,腹部钻心的疼好似又袭来了。
“公主可是又不舒服了,可需要奴婢去唤大夫来?”
侍女在床帏外低声询问,但磐阳拒绝了,她眼前似乎并不是轻纱帐幔,而是邹氏那张表面温柔近人,实际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嘴脸!
她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孩子流掉之时,邹氏冷冷的声音:“这孩子不该留着,公主也该有些自知之明。”
凭什么不该留?国公府能不顾她的意愿答应母后的议亲,把那个没用废物扔给她做夫君,她为何不能怀旁人的孩子?
这哪来的道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奸情
子时过半,磐阳依旧睡不下,国公府同长宁侯府的婚事这般轻易便退了,那母后之前废了那么多力气从中调和,又使了那么多手段逼着父皇在宫宴上说出许诺定亲的话来。
这样就退了,岂不是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她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最起码也应该尽快入宫同母后商议一番对策,但国公府对她管教甚严,她身为媳妇,即便是公主万金之躯,也不得不受邹氏管束。
一连三日她去邹氏那处请求,都会被她一句话回绝:“公主一走,我这颗心便思念的紧,公主再陪一陪我这个老婆子罢。”
磐阳每每都在心中啐她一口,什么叫思念她?分明是她要磋磨她,不想让她好过!
起初她还是气着,但到后来,她却觉察出来一点不对劲来,这门亲事退了,怎么邹氏一点也不着急呢?
其背后的深意,磐阳不敢去想,如此一来她更想赶紧去见母后,好能有一个主心骨。
直到第四日,她心中烦闷在府内闲逛,突然瞧见邹氏身边伺候的丫鬟手挽着手,又说有笑地往寝房走,她心中奇怪,拆迁侍女拦着人问了起来:“你们几个,怎么不去夫人屋中伺候,难不成还要一起去躲懒?”
丫鬟忙解释:“是夫人心善,说天冷了叫奴婢们快些回去歇着的。”
不知怎得,磐阳瞧着这些个丫头一个个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她没有多留,将丫鬟们打发了,带着自己贴身侍女去了邹氏的院子,一路上畅通无阻,她心下惴惴,叫侍女在外面守着,自己缓步向里面走去。
也不知怎得,她下意识走到了内屋外的窗子下面,果真上天对她是有指引的,刚一靠近她便听到了男子用力的闷哼声,还有女子承受不住的吭叽回应:“你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