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熟人作案?她回忆了一下知道她今天行程的人,阿伽、叶敏、阿南哥两口子,大长老,哪一个都不可能啊!
回到茶山,她喊还爬在树上的三人下来吃饭。叶敏被晒得头昏,见到多曼真的买了凉米粉端起碗先喝了一口醋,又算又甜的木瓜醋喝下去暑气都消了一大半。
多曼去附近摘了些蕨叶铺在草地上,把饭菜摆在上面。筷子一双一双的理好递给他们。
阿南哥一边吃饭一边跟阿南嫂说,借来的车得加满油还给人家,让阿南嫂给他点钱去加油。
多曼心头一跳,对呀!还有借给阿南哥车得那个人也知道他们今天要来采茶呀!她怎么把这个人给漏了。
她眼珠转了转,一边扒饭一边假装才想起的问道:“阿南哥你这车是跟谁借的?也不检查一下,我今早开的时候觉得离合有点问题。”
阿南哥夹回锅肉的筷子一顿奇怪道:“坏了?我昨晚从刀三家开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多曼摇头:“没有坏,就是开着有点不顺手。”说完她又求证:“新寨那个刀三?”
阿南哥点头:“就是他。”
多曼又吃了两口撂了筷子对他们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叶敏见她也没吃多少,不满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外面偷吃好吃的了?”
多曼无语的斜乜她:“这事只要你才干得出来。”说完又冲她坏笑:“我要告诉大长老你说他做的饭不好吃。”
趁着他们吃饭,多曼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电话给陶央,把今天遇到黄草婆的事跟陶央说了。陶央当即吩咐手下去新寨抓刀三,他亲自带人去大荒田。
多曼让他不要慌等着自己,做戏要做全套。她不去,那些人又怎么会入瓮呢?
多曼借口有事开着刀三的车去娜迦寨和陶央汇合。去抓刀三的那队人没有收获。据邻居说这小子一大早就去国门了,估计是不知道去哪里弄了点钱出境去赌场玩。
陶央让一个妇女扮做黄草婆的模样,穿上蓝色的土布斜襟上衣,系上围腰、打了包头,背上一个竹编的背篓站在多曼面前,问:“象吗?”
多曼点点头:“有八成象。”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把我塞进麻袋里,再找个男的把我扛进茅草屋,我遇到黄草婆的地方离大荒田很远,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把我弄过去的。估计是想药翻我后再让帮手过来。”
陶央点头:“我也会让弟兄们扮成挖草药、放牛的过去。看到眼生的人不管是不是,先按倒再说。”
正说着阿伽来了电话,多曼出门去接。阿伽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做她的晚饭。
多曼语重心长的感叹道:“我今天充实了一下人生,感受了社会之狠毒、人性之险恶。什么都吃不下。”
阿伽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去摘茶么?怎么听上去像是去参加法制教育。”
多曼也不好多说,只能撒谎道:“我晚上还要帮阿南哥炒茶,饭阿南哥会管我的,你就别操心了。”
挂了电话进屋,陶央看着她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道:“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出发。”
太阳要落不落的黄昏,一辆车驶入满是野草的荒田。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对男人吩咐了几句,男的从后座扛下一个麻袋,跟着女人往荒田中间的破茅屋走去。推开门里面的老鼠私四下奔散,看着满地的垃圾男人皱眉问女人:“放哪里?”
女人随便指了个空地:“就放哪里吧!”
男人本想把麻袋扔地上,想起里面是个大活人,小心翼翼的把麻袋放在地上。两人打量了一下四周,顶上的椽子挂满了蜘蛛网,四周空荡荡的还漏风,也没个能藏人的地方,便转身关门走了。
蜷缩在麻袋里的多曼捂着鼻子暗咒,选的什么破地方又脏又臭的。她很后悔自己的仁慈,只带了迷药。想着绑架者解开麻袋的瞬间扬他一脑袋。她应该拿更狠毒一点的,比如痒痒粉、荨麻粉之类的玩意,沾上就让他脱层皮。
等了一会觉得无聊,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想来一局,又硬生生的忍住了。玩游戏多费电,万一绑架者天黑了才来手机被她玩得没电了怎么办?她还要等在外面设伏的陶央给她指令呢!
算了、算了。
实在无聊就睡一觉吧。她把衣领拉高蒙住鼻子,闭上眼睛就睡。也不知是她心是真的大还是今天实在太累了,没一会就真睡过去了。
在隐蔽处等到天黑的陶央一行人中,有个大哥跟陶央表扬多曼道:“多曼这个女娃娃真是沉得住气,要是俸家的那个丫头,早就不管不顾的撂挑子说不干了。”说完看看时间,自言自语道:“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