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温和地对他道:“不用这么客气,进屋吧!早餐已经好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忐忑地跟在他身后,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腾腾地米线硬是不敢下筷子。
阿伽坐在他对面,闲适地跷着腿喝杯里的豆浆。见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放下杯子问道:“是不合你胃口么?那我给你蒸糯米饭。”
翁书赛阿里额耶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我早上一般没什么胃口,不习惯吃早餐。”
阿伽心内冷笑,没胃口?那你还打电话约我老婆吃早餐?
他把手掌放在跷起的腿上,和颜悦色地对翁书赛阿里额耶道:“昨天多曼跟我说你要来,我就想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招待你。但奈何寒舍粗陋,想来想去,这家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我的血了,就加了几滴进汤里。这碗米线是专门给你煮的,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呀!多少吃两口。”
翁书赛阿里额耶闻言如遭雷劈。下意识地看向他搁在腿上的手,左手的手指果然贴了一个创可贴。宛托缇莱玛伽的血?这个杀神果然想要他死!
翁书赛阿里额耶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阿伽道:“宛托缇莱玛伽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这么吓唬我!”
阿伽表情未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趁多曼没醒和你聊聊丹琳的事。关于她的事,你的家族是怎么记载的?”
翁书赛阿里额耶…….我就知道你会背着多曼打听。
腹诽归腹诽,翁书赛阿里额耶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家记载的文献里关于丹琳的记载也不多,就写了她嫁给遮目的养子。遮目很不着调,一辈子都没成婚,一身的绝学都传给了他们夫妻两个。当年你追杀丹琳,遮目领着他们从允坎逃回了泰国。让人散播消息把你引去了老挝。又派人悄悄把他们送去了蒲甘。他们去蒲甘后就和泰国这边断了联系。但我们这边还是打听到,丹琳五十多岁就死了,他丈夫把她的遗骨送回沧源安葬后就不知所踪。”
阿伽挑眉:“你是说,丹琳是埋在了沧源?在沧源的什么地方?”
翁书赛阿里额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多曼师姐肯定是知道的。”
这小子还想挑拨离间?
阿伽盯着他:“那涅槃蛊呢?丹琳既然是遮目的亲传弟子,你们家应该也有人知道这个蛊。”
翁书赛阿里额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多曼师姐没跟你说么?涅槃蛊不是遮目教给丹琳的。是丹琳那个做女巫的母亲为了给领主试药亲自给她种的。奇怪的是她母亲死了她却没事,我猜她八成是把子蛊和母蛊融合了。据说后来她在阿扎列教找到了解蛊的办法,但这只是个传言,没被证实过。”
母蛊还在多曼身上,这个估计真是个传言。丹琳果然是个狠人,她母亲给她下蛊,她有样学样,把蛊又放到自己女儿身上,一代接着一代的传下去。
这个疯女人,她当这涅槃蛊是个好玩意么?这么恶毒的东西竟然还当传家宝一样传下来祸害子孙。
多曼下楼的时候看到翁书赛阿里额耶坐在餐桌前对着一碗结着白油的米线发呆。阿伽坐在他对面喝豆浆。
见她睡醒了,阿伽放下杯子走到她身边,柔声道:“醒了?睡饱了没有?饿不饿?早餐想吃米线还是糯米饭?”
关于吃,多曼从不做选择,直接道:“一样来一份。”
阿伽去给她煮米线,她坐在翁书赛阿里额耶旁边的椅子上奇怪道:“你怎么不吃啊?我老公煮的米线可好吃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苦笑道:“你老公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迫于他的淫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多曼没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丹琳当年时怎么逃的。还说了丹琳其实是埋在沧源。”
“涅槃蛊为什么传下来你也告诉他了?”
翁书赛阿里额耶扭头朝厨房门口望了望,见阿伽在里面忙碌,悄声道:“没有,这个我没有告诉他,一个字都没说。”
多曼点点头:“这个没说就行,其他的他知道也就知道了。”她转了话题跟翁书赛阿里额耶提徐家的事。
“徐家那几口人中的虽然是虫蛊,但我看着没什么大事,凭你的本事估计一早上就能解决。他家老爷子中蛊最深,看着可怕但还没入侵到身体器官里。对了,他们家二儿媳讨厌得很,你给她解蛊时让她吃点苦头。”
翁书赛阿里额耶问道:“让她吃大苦头还是小苦头。吃大苦头我就说解雇的药不够了,再刺激蛊虫一下。小苦头我就给她多下点药,让她去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
多曼悚然地看着他,长呼一口气后道:“算了吧,我忽然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了。”想想又问:“子蛊被你这个外人解了,母蛊那边肯定会反噬。能有办法追踪到母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