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 但你别诅咒他一辈子躺医院里。”
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也被注意到,还反驳他诅咒人。
可真情深。
突然急刹车。
一个猛烈的前倾,云岁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倒出来。
前方红灯正在跳数,他们的车子估摸离斑马线只余十公分不到。
骂他的话吞到嘴边。
算了,懒得搭理。
这几天繁忙,两人刚好借机安分冷静,回来冲个澡后云岁带上笔记本去客房学习,自始至终没多看柏言诚一眼,用的主浴室,门大敞,团团雾气弥漫吐出。
进去冲完冷水澡,柏言诚没有丝毫的冷静,他对她的控制超出想象,对她的渴求也难以估量,人走后,泡过的沐浴香犹存就罢了,洗过的白色蕾丝明晃晃挂在那儿。
只他随便夸了句,她就常穿了,布料挺多的,没有刻意选丁字裤,但同样令人着迷。
两根烟半杯酒压不下火气。
周景致的电话不逢时打来。
跟贼一样,他时刻关注到他们的动向。
“我听老莫说了,阿则那小子和你不对付,回头我说说他去。”
“周景致。”
“啊……二哥?”
“你倒是会做好事。”
周景致装聋作哑,“二哥不会怪我当初做的事吧,那还不是为嫂子和你好,再说了,你也是知道的,怪就怪咱没料到陈则似乎对嫂子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不知道。
和他作对是必然的。
听语气周景致估摸着不太对,“二哥不会和嫂子闹别扭了吧,可别,阿则还没出院,你们两个要是冷了,这不是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要是因为这冷了。
那他也凉了。
“你说。”柏言诚问,“怎么办。”
“哄呗,反正嫂子好哄。”
是好哄。
但他哄人早不如之前那么手到擒来,为博红颜一笑,那么投掷的千金能顺带捎上陈则他也落落大方照做。
现在力不从心,无法容忍分毫,连自己不曾发觉,他想困她于身边的念头日夜渐深,难以断舍。
左思右想,周景致话在理,不可容小人见缝插针。
敲门进去前,柏言诚手里拿了杯温热的牛奶。
“进来。”云岁屈膝坐在电脑椅前,拧眉回头,“你来干嘛。”
“你这几天没睡好,营养也跟不上。”
他左手拿的杯子,放下时腕部留有的牙印尚未消散。
“哦。”云岁警惕性放下,“你也早点睡。”
“在看电影?”
“嗯……”她鼠标动了动,电影放到尾声。
影名《莫娣》,放的原声无字幕,她看起来很流畅。
柏言诚随口问:“讲的什么,说来听听。”
“爱情片,你感兴趣吗。”她振振有词,“不是岛国的。”
“看来我们岁岁,还看过岛国的。”
“我没有。”
“我又没说你什么,急什么。”他饶有笑意。
向来拌不过嘴,她抿唇索性不管,将片子看到结尾,她喜欢普通人一年四季一日三餐的电影,能窥见另一个时代另一种人生。
“前几个月你还要看字幕。”他看她合上笔记本,“今年英文水平见长。”
“随便看看而已。”云岁抿口牛奶,“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睡觉了。”
“明天要去趟警局。”
“肇事司机怎么说?”
“去了就知道了。”他一顿,“还有,陈则那边我去照顾吧,你一个人不方便。”
“你?”
这件事本就可以心平气和地处理。
效果比发疯更好更快。
他不再打着自私自利吃醋的名头限制她行动,而是给自己挂个照顾女朋友救命恩人的头衔。
这样既杜绝他们往来,也能给那小子颜色看。
这男人一旦茶起来。
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柏言诚低头,只在走之前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晚安。”
“嗯……”
云岁注意到他手腕的伤痕。
她下嘴也不重,现在看伤口格外触目惊心。
包里有创口贴,她翻找出一片,送到主卧的房间。
柏言诚尚未休息,这时候还在听助理汇报工作。
他这么忙,还要抽空照顾陈则?
云岁到底容易心软,站在一旁等他静静打完一通电话,柏言诚先注意到她,通话没挂断,过来揉她的发,眼神问她做什么。
她默不作声把创口贴给覆了上去。
掩盖自己的罪行。
抬起的双眸盈盈,无话胜过千言万语。
柏言诚扔开手机,忽地低头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