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从身侧路过的时候,人懵懵然刚睡醒,不小心蹭到柏言诚的肩膀,他就势将她拉住。
“怎么了?”云岁睡眼惺忪。
人拉住了,一时无话,柏言诚生硬问:“护工呢?”
“陈则不喜欢人多,应该在外面吧。”
“所以这里就你陪着他?”
“是啊。”她打了个哈欠,松开他的手,“你放心,我就刚才眯了会,其他时候都在看护他。”
她坦荡得,竟然没听出他问话的主旨。
云岁困意不减,去洗手间掬冷水洗脸。
第三次抬头,看见柏言诚站在背后。
她用湿巾擦拭脸颊,早上来得早,没化妆,脸蛋白皙清透,眼睫上沾着小水滴。
柏言诚过来从后腰抱住她,抵在盥洗台前吻她。
“唔……”
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蛮不讲理强行撬开唇齿,入侵得肆无忌惮,她禁不住小声发出呜咽,细微得像深夜里屈服的呢喃,愈发让人情难自禁。
云岁尝到烟草味,比他平日要浓郁一些,没有清冽的薄荷香,取而代之的是雪松和檀木混合气息,陌生得让人心悸,强势的进攻中嗓音都被吞碎了:“柏言诚……”
他背着光,视线一瞬不瞬盯在她身上,瞳孔漆黑深邃,难以叵测。
她被亲得困意全无,昨日的惊吓耗尽精力,现下没有谈情的兴致,要推开他出去,禁锢她的胳膊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他把她拉回来,放在盥洗台上,解开她衣领。
炙热的吻烫下来,云岁不仅清醒,大惊失色,“你疯了吗。”
在此之前,柏言诚自己没意识到他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原来是要疯了。
他对她的占有欲,早已超过可控的范围和预料之中。
他唇齿细细轻咬了她一下,“嗯,管治吗。”
她倒吸一口冷气。
柏言诚指尖透着凉意,轻轻抬起她下颚,“不管治,你叫什么。”
到底力道悬殊太大,她挣扎不得,踹他打他无济于事,最终理智占据上风,在更过火的事情发生之前,低头咬上他的腕。
柏言诚没动,任由她咬着。
直到尝到血腥味,云岁才松口。
她咬的位置和上次她翻墙头时受伤的地方意外地一致,她下口不重,未必会像她现在这样留下疤痕。
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对等的。
柏言诚慢慢松了手。
不是被咬的。
他面前的姑娘,一脸决绝,犹如贞洁烈女,再动一下要和他拼命似的。
透过她背后的镜子,他望到自己的面孔,失重感极强,就像刚才,他看见她趴在陈则床上睡觉时,心口涌起的一团烈火,炙热得烧尽大脑所有理智,将她掳到洗手间亲。
云岁整理好衣物出去,知道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有点久,面色又被吻得泛起不自然的红,只能尽量保持平静,对门口的老莫说道:“今晚辛苦你了,明天我再过来。”
老莫点头,得空瞥了眼柏言诚,从来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时衣扣凌乱些,神态也不似来时淡然。
云岁的包放在台子上,要回去拿的时候被柏言诚摁住,他走过去取来,走之前朝病床上丢了个眼神。
陈则摘掉耳麦,看热闹不嫌事大,“柏公子手腕怎么伤了。”
洗手间隔音不错。
但挣扎的动静可以听出来,动动脑子就能猜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还是个被人咬过的牙印。”陈则问,“不会因为强人所难,被女人咬的吧。”
无视对方溢于言表的嘲弄,柏言诚攥着女朋友的包包,淡淡撂道:“情趣,你懂个球。”
第37章 晋江
回去路上, 两人都不痛快。
陪陈则的是她,咬人的是她,更不痛快的还是她, 半晌没看手机没说话,一味看窗外的夜景,
柏言诚好不到哪里去, 路过其他医院,都觉心烦, 加快车速迅速离开,能迁怒于任何事物, 惟独奈何不了她, 最多感慨一句。
“你今天是辛苦了。”
想必为陈则操碎不少心。
云岁听出后面的阴阳, 骨节抵着额头, 疲色尽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被你捉在床。”
“不算吗。”
“你无不无聊。”
公共场合,在医院这种地方,她能做什么, 累了坐在椅子上趴着睡一会儿都不可以吗。
再说,她如果真想和陈则有什么,何苦要在病房里,在公司每天工作, 机会多得数不清。
“嗯, 是我无聊。”柏言诚车速再度加快,“你明天继续去,给他端茶送水喂饭。”
“行, 去就去。”
“明天去多没意思,这辈子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