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动容,扭头想说他, 身子忽地被他压在玻璃上,柏言诚醉意浅薄,吻她时格外清醒,迫使她主动张开唇齿牙关来迎接,像个入侵者占领要地,剥夺她的氧气。
云岁快接不上气,没什么喘息的余地,低声呜呜咽咽,“柏言诚……”
止不住往后退,可后面是墙体,没有丝毫退让的可能,越这样越像欲拒还迎,楚楚可怜挣扎不得的模样,是柏言诚最喜欢看的,低头凝视她被吻红的眼尾和唇际,“你叫二哥更好听。”
“很晚了。”她终于得空,却不敢看他,“要休息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她也不敢动,知道一不如意,被他拽回来再做点什么是转念之间的事,尽量温言温语顺着他。
“不是刚发过歌吗。”柏言诚指尖捻过她柔软的耳垂,“怎么又要忙起来?”
“又不止一首。”
只要能赚钱她自当全力以赴,之前兼职的时候人就恨不得分两个用,现在正式签到公司,未来发展可观,她比任何人都想努力。
老莫给她估个盛夏的分成,数目足够她让家里还债。
往后还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她不想父母做那点小工受别人白眼,她希望一家人都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她赚的钱对柏言诚来说根本无法比拟,但他刚开始既然有扶持她的想法就不会半途而废,继续尊重她的努力和事业,没说“那破公司不去也罢”之类的话,将人松开些后做让步,“那行,既然明早要工作,今晚早点睡。”
束缚突然松散,云岁并没有迅速开溜,估摸了下现在糊弄他和以后被发现哪个风险更大后,囫囵含糊声:“工作时间不是早上。”
“嗯?”
“下午一点。”她迅速说完,“但早睡早起身体好,现在睡觉没毛病,我去洗个澡。”
开溜的步伐挪了半步不到,柏言诚捞过她腰身,嗓音比刚才哑了不止三分,“一点上班,你上赶着做梦见谁?”
“你不困吗。”
“想到x你就不困了。”
他单手将人往肩上一扛,任由云岁怎么挣扎无济于事,径直往浴室走去,没一会儿,两双拖鞋被扔了出来,又过一阵子,浅色的裙子和一套蕾丝边小衣裤落在地上,和剥荔枝一样干净利落。
闹别扭的这些天,她不是完全的圣女,不是没有渴望过,这等感觉在他这里表现更甚,箍住纤细的腰,几乎没什么铺垫,她柔软如可支配的木偶,被抵在墙面上,头顶花洒的水嗖嗖淋下来,四十度的水温灼热着神经末梢。
他没要求她喊他的名字或者出声,一味要着。
云岁下巴垫在他的肩上,透过玻璃面看到自己神志不清的眼眸,和盘曲的双脚,一瞬间分不清梦境或者现实,踩下仿佛踩了空,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意志愈发涣散。
“二哥……”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得像句可有可无的梦呓,“就算有,下次能不能别再让我看见了。”
跟进这座公寓前就想通了,明明刚开始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怎么现在想要的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无法触及,是她贪猥无厌了。
柏言诚停顿,慢慢地将人放下,胳膊撑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眸迷上雾气,朦胧不清难辨。
他其实是有话要说的。
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脸色不自觉地阴沉几分,箍住她的双手,让她面朝墙面,后背那对蝴蝶骨,何时又瘦弱许多。
分明是让人背对着他,却掰过脸颊亲她。
吻得无声。
压抑的话辗转到喉骨间,她对他就这点要求吗,竟然不是让他洁身自好,而是尽量伪装得不要让她知道,不由得冷笑,“我看你脑子里也有不少水。”
也字用得她羞恼,“柏言诚!”
“把我当什么人了,嗯?”他面色看似缓和实则每一下都带狠重,声调冰凉,“我不喜欢在女人之间周旋。”
他不屑女人们为他争风吃醋,更喜清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岁本来不想再说话,被他逼着踉踉跄跄说了声“知道了”。
但她知道什么,顶多知道他强横无理,索要无止。
出来后柏言诚似乎想到什么,短暂离开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条细小的链子,和上回的足链一样挂着红玛瑙,看色泽可知是一套。
“上回就做好了,一直没机会送给你。”他手覆过她的脖颈,明红色衬得肌肤白皙雪嫩,“夏天戴上刚好。”
她埋首在他怀里,他顺势就给戴上了,五指穿过她后面的长发,她头发长得快,大半年的功夫多出一截,质地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