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还是要做足的。
“云老师也很漂亮。”梁婉小嘴叭叭,“在学校里应该很多男同学追你吧。”
“没有。”
“怎么可能呢,老师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云岁有点噎着,端起杯子抿水,含糊摇了摇头。
“那多可惜啊。”梁婉兴致勃勃凑来,“我们学校新来一个单身男老师,又年轻又帅气,一点架子没有,还和我们开玩笑,让我们介绍女朋友给他,我觉得云老师你……”
纸杯蛋糕突然从天而降,直接堵住梁婉的嘴。
柏言诚指间又拈起两个,尽数送到她跟前,“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梁婉嘴里塞了一个,手里抱了两个,像只腮帮子满满的仓鼠呆呆站在原地,别说说话,动一下都怕把东西弄掉,支支吾吾的时候,柏言诚已经上楼。
云岁跟着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接触。
梁婉却愈发狐疑,边吃饭边向白姨打探消息,“姨姨,那位云老师是不是经常来二哥这里,你好像对她一点都不陌生。”
白姨毕竟做几十年管家保姆,何等敏锐,慈祥温和笑笑,“毕竟是二少爷带的人,我见一次就能记住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我不清楚,二少爷没和你说吗?”
“他说是叫她来这里弹琴听的。”
“那应该是了。”白姨附和,“上次晚上我确实听见琴房有声音。”
竟然是真的。
梁婉上楼睡觉时,果真听见琴房的动静,靠过去听了会,终于信以为真。
云岁坐在琴凳上,古老名贵的大提琴音色纯净空灵,本来为了演戏,慢慢地沉浸其中,勃拉姆斯所作的《Lerchengesang》练习数次比不上今晚这般流畅,
脚下的拖鞋不知何时被踢开了。
赤脚踩在蜡色地板上,很有艺术家的风范,一旁的柏言诚闲情逸致,赏曲悦人,暖橙的光照得人糅合几分温柔感,他待人接物总漫不经心带点玩味,情绪从不显山露水,最大的戾气不过那晚似要将人扔海里喂鲨鱼的时候。
可云岁隐约发现,每次弹奏时,他有在抑制最深处的心绪。
是什么呢,因为惦念大哥的死吗。可生老病死奈常态,人去那么多年,他能十年如一日地祭奠吗。
难道说,大哥的去世另有隐情。
不然,为何隐姓埋名。
她知道柏家是个复杂的家族,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柏居送出北城,而她之所以知道柏居,是因为她和柏居要守护的大小姐,当年是同桌,耳濡目染了解过柏家。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她跟前,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大片灯光,阴影将人尽数罩落,她低头抚了抚琴身,“二哥为什么这么敏锐,我一出神就被你发现了。”
“我一直在看你。”
她咬了咬唇,“没想什么,就是怕梁婉发现我们的关系。”
“发现又怎样。”
她说不出来。
只觉得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难道。”他勾起她一缕碎发,“岁岁从一开始,就想和我只发展地下恋情。”
“没有。”
“分明是有。”
刚开始甚至不愿意舍友认识他。
她给他的地址也不是家里的,避嫌选择了快递站。
“好好好,有,我就是想和你地下。”云岁干脆用他的方式耍赖,“那你能拿我怎么办。”
“能耐了。”他谈不上恼,“知道我现在弄不了你。”
她眉眼上扬,稍显得意,眼前的光全被盖住,柏言诚俯下来,捏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住那片柔软的唇,温热的气息滚下来,她惊得抓紧他衣角,呜呜咽咽。
男人的掌心自背后将人抱住,不忘挪开她手间的大提琴,一手撑着琴凳一手将人摁在怀里亲,连绵细密的吻尽数落下,有条不紊从眉角到下颚,再锁骨,再下。
他咬牙齿磨了她一下。
“二哥……”
云岁头皮发麻,禁不住退缩。
“刚才不是问我,拿你怎么办。”柏言诚深邃的眸地映着笑意,“你说呢,我能拿你怎么办?”
“别咬,我,我不说了。”
她抱住胸口,仓促地起身逃蹿。
兴许是怕来亲戚期间出事,溜的速度极快。
柏言诚看了眼地上忘记拿走的拖鞋,拧起眉间,怎么这么久了,对他一点信任感没有。
许是刚才吃过蛋糕的缘故,她身上带有淡淡的奶香,吻起来甜丝丝的,他不喜欢甜食,但她的例外。
柏言诚站在门外,先敲两声。
门并没被反锁。
云岁有些紧张,“怎么了?”
“鞋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