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看他接了两个电话, 便问。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有点。”他鲜少同她讲工作上事, “明早还要赶早班的飞机。”
“这么忙。”她诧异, “那你今晚来做什么。”
飞来飞去的,路程称不上远,可毕竟来回奔波,舟车劳顿, 光为这顿饭的话是不值的。
桌上的小礼盒尚未启开,他长指一推,献礼一般送到她跟前,“我想看你亲手拆礼物。”
小礼盒包装精美, 蝴蝶结还是苏绣的, 她拉起一角轻巧扯开,盖子里是一串铃铛手链,细致红线编织, 挂着小指甲盖大小的金铃铛,尾端衔接樱桃色的南红玛瑙。
以他身边都是些古玩的习惯来看, 这玛瑙石怕也是收藏的贡品。
“干嘛送这些贵重的东西。”她略微抗拒,“你人来就很高兴了。”
“见女孩子没有空手的道理。”
“那可以随便捎束花,别这么破费。”
“千金难买美人笑。”柏言诚指了指,“特意给你串的样式,你皮肤白,刚好搭配。”
她轻摇头,“我不习惯手上戴东西。”
“谁说戴手上。”
“那戴哪儿?”
脖子?更不像。
柏言诚起身到她跟前,半蹲下来,拿起她一只脚腕,将那串铃铛勾在她足踝上,大小刚合适,红线红石,衬得肌肤皙白细滑。
“红玛瑙上个主人是个长寿的名门小姐。”他晃着铃铛,饶有兴致,“活到一百零八岁。”
这石头是长命百岁的好兆头,好多人争着要,他乐意送她,自然紧着他这边。
“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岁岁无虞,长安永乐。”
柏言诚蹲下来祝福时,姿态谦卑虔诚,像是在求婚,他不是刻意制造浪漫的人,但不经意地做的一件小事,总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涛海浪。
要么说有人天生情场高手,哪需要费尽心思的甜言蜜语,他只需看一眼,眼神里的深情会将凉薄覆盖彻底,令人情乱沉迷。
他送的太贵重,云岁迟疑很久,才将自己的礼物拿出手,怕售货员包的不好看,她亲手包的礼盒。
“我上次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挺好看的。”她没好意思说是新年礼物,“顺便给买下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
柏言诚细致地拆了她那份礼物。
他什么东西没见过,看到那对精致的银质袖扣并没有很惊讶,也断然不会为哄她开心刻意惊奇。
眉眼倒是掩不住的上扬,“哪能不喜欢,明儿个就戴上。”
她松了口气,礼物没被辜负就好。
云岁给云朵发了条报安短信,打算留在这里,去洗澡时脚腕上的铃铛跟着响,稀奇地往下看,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踩着音符走路。
明天他早起,这晚没打算折腾,她想当然地窝在床铺的另一侧,回云朵的信息,那丫头心机多,怀疑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云岁扯谎,就算是男朋友也得在北城,这么短时间里怎么和他相聚。
是啊,这么短时间,她也想不到柏言诚会来陪她。
她摘掉头发上的发卡,上面的损伤还在,可再看时心情好很多。
“坏了你还戴什么。”柏言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潦草披了件浴袍,站那儿挡去大半壁灯散光。
他常年适度健身,身形比例极好,宽肩窄臀,肌理分明,劲瘦而不突兀,浴袍带系得松松散散,深陷下去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配上那张天生冷漠的脸,有一种道不明的禁欲感。
饶是先前亲肤过,云岁仍然不太敢直视上去,视线避开些,手里发卡递过去,“一点点划痕而已,都怪我没保管好,被家里小孩砸了。”
划痕不大,就是让东西不完美了。
“为这点小问题闷闷不乐?”他揉了揉她的脸颊,“小孩子调皮点难免的。”
“可这是你送的。”
事不在大,在于他送的。
她舍不得被破坏。
一点点都不行。
“我送的又如何。”柏言诚没理解小姑娘的心思,坦然淡笑,“人都给你了,发卡算的了什么。”
云岁瞪他,实在抵不过哄诱,红唇抿了抿,算了,怪她计较太多,一个发卡而已,又不是最后的礼物,他们还有很多以后。
“想不到二哥对小孩这么宽容。”她轻哼,“你很喜欢小孩吗。”
“一般。”
不是对小孩宽容,哪怕那发卡是被大人弄的,他也是这般气定神闲,一个随手就能送的小玩意,哪有什么重不重要的意义。
“得看情况。”柏言诚借机把她捞到怀里,探了下那把细腰,“如果是你生的话,爱屋及乌,自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