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不信邪，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被挂断。
第二个电话。
被拉黑。
谢寄阻止谢泉继续拨打的行为：“他只是能和石毅取得联系，二人各取所需，一个需要曝光渠道，一个需要曝光带来的利益，以石毅的谨慎，未必会告诉他自己藏身的地点。”
谢泉：“那我们怎么办。”
“打蛇就要打三寸。”
手机在谢寄指尖转了个圈后精准停下，他找出通讯录，按下了通话键。
·
第二天清晨。
冬天的日头要比之前更晚一些，谢寄出门时天还蒙蒙亮。
虽然时间还早，尤其今天还是可以睡懒觉的星期天，街上却一反常态的有了不少行人。
他们大多结伴而行，举着几个要求媒体停手、呼吁人性的牌子。
A市深受媒体之苦，别说明星，就连素人都会受到过分的骚扰。
舒量凄惨的照片犹如点燃的引线，扔进了被加热已久的油锅，火星自正中央轰然爆开，试图惊醒沉睡的良知。
昨天晚上近十二点时，TJJ通过一直有合作的媒体明确表示不会跟犯罪分子妥协，并且发布了石毅的通缉令。
开玩笑，这要是同意，以后A就得乱套了。
谢寄开车途中，车载广播的每个频道都在聊石毅绑架案的事。
昨天TJJ已经打击过一批追车的记者，但媒体显然不想放过这么大热度，广播一个比一个说的猎奇，也一个比一个说的令人作呕。
分析石毅藏匿路线、绑架动机、探究犯罪心理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在猜石毅对舒量行不轨之事时的体//位和细节。
江霁初正在副驾驶吃包子，听到后也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
正在他犹豫时，主持人突然惊呼一声，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亲爱的各位听众，石毅绑架案有了新的进展。”
“就在刚刚，石毅向TJJ发来了新的照片，并表示如果再不给出满意的答复，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石毅又联系刀疤男了。
谢寄：“看看石毅发给刀疤男了什么照片？”
车子行驶到红绿灯前，谢寄接过手机，上面是江霁初找好的浏览器页面。
照片上的主人公还是舒量。
舒量依旧是第一张趴着的姿势，但头换了个方向，人也已经醒了，她的后背被用刀划开一道近半米长的伤口，正往外流着血，五官也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谢寄捏捏眉心，TJJ不可能让萧琴也去送死，廖音也不会愿意把深爱的妻子的骨灰挖出来，谁知道石毅那个变态会做什么。
红灯时间到，谢寄继续向前行驶。
江霁初：“至少还活着。”
谢寄：“我们加快速度。”
对石毅而言，最重要的是余影的眼角膜，其他都不过是附属品，甚至不配承载对余影的感情。
如今各大电视台、报刊杂志、网络论坛争相报道石毅的案子，TJJ也发布了通缉令，如果不是冬季穿得多，指不定一出门就会被认出来。
石毅现在自身难保，舒量已经从替身沦为威胁TJJ的人质，“待遇”自然也会跟着下降。
而石毅又是个外科医生，怕就怕他被逼到极点，一怒之下挖走舒量的双眼，再把人给杀了，自己往深山老林里一藏……
雪天路滑，尽管谢寄有意加快车速，但为了安全也不能提高太多，等到办完事已经是上午九点。
江霁初之前偷偷看了谢寄大半天，知道谢寄做这一切的目的，可真当看到计划成功后，还是不免钦佩。
谢寄觉察到江霁初目光，侧头问道：“在看什么？”
江霁初：“谢总果然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谢寄也有些感慨：“是啊，专业技能不能丢，出去后还得靠它养男朋友呢。”
江霁初：“……”这种时候也能撩一下的吗。
谢寄笑着揉了揉江霁初的脑袋，准备开车往回赶。
只是不等他摸到方向盘，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苗佳。
关卡里他和苗佳的人设是上下级，手机里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很正常，但好端端的，苗佳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谢寄按下通话键。
苗佳：“谢先生，早上好。”
谢寄：“早上好。”
他不着急问，既然是苗佳打电话给他，主动权就在他手里。
苗佳等了会儿只等到句中午好，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嗓音带着撩人的妩媚。
车厢里的暖气仿佛顿时失灵。
谢寄无奈地对江霁初道：“别闹，再把你自己冻着。”
这话一听就不是对自己说的，苗佳适时发问：“谢先生旁边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