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眉眼低垂,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把宋萸带到车后面,升起后车盖,里面是一后车厢的卡利维亚白玫瑰。
宋萸:“…………”
估计路政也无语了,比起沈宴送的一大束红玫瑰,他这一后车厢的白玫瑰谁更俗气?他打脸沈宴,也是在打脸自己。
刚才还是下手太轻了。
艹他妈的沈宴。
路政抽出一支白玫瑰,面无表情地塞到宋萸手里,若仔细看则会发现他耳朵后面已经红成一片,“什么都别说,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蠢。”
宋萸用力憋着笑。
她将这支玫瑰养在水杯里,就放在工作位上。有同事看见后,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摇头。
同事则说:“那就是有人在追求你。但怎么只送一枝玫瑰啊?”
宋萸想到路政还有一后车厢的玫瑰花就想笑,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掉,看他难为情的样子,她刚才没好意思问。
晚上下班回家。
宋萸在门口碰到对门的邻居。
李准正准备出门,手里拽着两条狗绳子,两只大狗狗一左一右蹲在他的脚边,他特开朗阳光地打招呼:“姐,回来啦。”
宋萸嗯了声,打量了他们‘盛装’的打扮,好奇问了句:“这是干什么去?”
李准说:“小五小六的主人给它们准备了一个玫瑰派对,我现在带它们俩去约会。”
两只大狗狗穿着花枝招展的小衣裳,加上小李的爆炸头,简直是gai上最靓的三个仔。
狗都去约会了。
还是玫瑰派对。
宋·单身狗·萸:“…………”
世风日下,连狗都过得那么奢侈,资本壕无人性啊!
第45章
宋萸一次偶然间看到陈姿发的朋友圈, 突然想起沈宴这个人,从而发现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打扰过自己。
也是在那时候,宋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宴已经删除她的微信好友。
他删得无声无息, 原因不明, 宋萸也懒得管他为什么, 她乐得过清静日子呢。她其实不太会拒绝追求者, 所以一直直言直语, 伤人的次数多后, 办公室都传她是个感情终结者,没有恋爱细胞的木美人。
宋萸自己也不在意。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需要谈恋爱的。
盛清雅经常说她才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却过得跟八十二岁的老太太一样, 难道想孤独终老不成?
宋萸真的有这样想过。
以前读书时候最期待将来,恨不得一夜就长大,长大后才发现最难忘的还是读书那段时光, 可是光阴不能倒流,她只能顶着成人的躯壳迷迷茫茫地被时间推着往前走。
她深切感觉到自己失去了。
失去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
晚上,宋萸和路政吃完饭才回家。
这一个月来, 只要路政有空都会去接宋萸下班, 久而久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求宋萸。只是他比较低调,没再做出上次送花的那种蠢事,还没人知道追求宋萸的男人是路政。
他开车送她到家楼下,白净好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她解开安全带时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声音在夜色中有几分缱绻:“我可以上你家坐一下吗?”
宋萸说:“丫丫在我家。”
路政问:“所以?”
宋萸表情微妙:“所以最好不要。”
路政挑眉:“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也不是, 宋萸看了他一眼,忧心忡忡道:“你知道恨屋及乌吧?”
路政:“?”
宋萸:“我是怕你们打架。”
路政:“…………”
所谓无辜牵连戴罪连坐, 路政太难了,莫名其妙被打进了黑名单。
他低垂下眼睫,矢车菊蓝的袖口散开,矜雅的白衬衫衣袖微微卷起,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微低着颈,俊脸淡淡落寞。
宋萸总是容易对他心软,伸手摸了他的头,和以往无数次那样安抚哄他。
只是,才摸了一下宋萸就骤然停住,瞬间意识到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想收回手。路政却攥住了她,手劲很轻但很坚定。
“再摸两下。”他低喃。
宋萸机械般又摸了他两下,心跳在和他手心贴着手心时急促了起来。
路政包着她白皙小巧的手,勾起唇:“你的手还是好小。”
男人矜傲的模样和少年重合。
宋萸有一瞬间觉得时光好像真的倒流了。
路政目送宋萸上楼之后,才开车离开。他在路上接到一个国外长途电话。
“你跟老程开的酒吧怎么样?我下周回国,准备点热烈欢迎。”
作为恨屋及乌的那只乌,路政直接对他进行一个冷冷的迁怒:“滚,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