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若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还没有?你们都已经……”
“什么已经,没有已经!”小兔子被说得都快炸成了一团毛茸茸的小绒球,“反、反正是先试试而已啦,我还没决定要跟他一起在呢。”
而且,仙君做的也、也太多了吧,他要扣分!
……原来还没把人追到手啊。
不得不说,晁若对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
照月一声不吭就把水灵灵的小白菜啃成这样,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
沈寒轻并没有被天帝再次赶下凡,而是根本就没有回到过仙界。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先陷入了过往的回忆,或者说梦境之中,而后才走入那处白玉似的宫殿,见到了现在的小兔子。
现在的,他的,从避暑山庄逃跑的小兔子。
在见到小兔子之后,他便能触碰到眼前之物了,还能亲到抱到小兔子,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不愿意去思考太多。
但他没有想到,原来在那似梦非梦的地方睡着之后,会回到避暑山庄。
沈寒轻揉着眉心,缓慢地起身。
这两天一直守在门外的孟栾猫着身子,手中端着一直温着的水和干帕,脚步放得很轻,跟做贼似的,溜到了沈寒轻身前,非常自觉地开始伺候他洗漱。
和南荼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沈寒轻都已经习惯了先帮着小兔子洗漱,再自己解决,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孟栾的服侍。
这两日南荼不见了,沈寒轻的心情一直不怎么样,孟栾也没敢问,默不作声地跑到旁边装作壁画摆件。
小兔子一天不回来,沈寒轻就一天没有胃口。
不过该吃的还得吃,该早睡也要早睡。
他还想……再在梦里见到他的小兔子。
-
对沈寒轻来说,这日过得尤为缓慢。
天一暗下来,他才用完晚膳,便迫不及待地洗漱好,躺到了床上,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
甚至还起了让盛七打晕自己,加快入睡速度的念头。
结果就是,那一整晚,他都没能再将被吓得差点拔腿而逃的盛七召唤出来。
第一晚过去了,第二晚过去了,没能在梦境中见到小兔子的沈寒轻不禁焦躁了起来。
再等一天吧。
他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山间落日的余晖,对自己说道,再等一天。
远在仙界的南荼,也和晁若吃完了饭。
下午睡够了,就算是在新酒楼里吃得饱饱的,南荼也不觉得困。
他兴致勃勃地拉着晁若在仙界逛了一圈,买了许多新奇的法器和零嘴,一直逛到没有精力再玩下去,才依依不舍地窝在云团上,回了水云涧。
确实应该早点回来的。
南荼趴在床上,将新买的,他没有在凡间和妖界见过的法器摆了一床,一个一个地翻看过去。
唔,这个看起来好有意思,那个看起来也不错。
南荼手里拿着把扇子模样的法器,展开来看了看。
扇面上绘制的花鸟和人影像是活了一般,在扇面中的世界里动了起来。
听说在使用这把扇子的时候,轻轻一扇,就能将里面的“人”扇出来——算了,有点危险,下次再玩吧。
南荼啪地将扇子塞回了储物袋里。
这么多法器,看着看着,南荼就打了个哈欠。
随后,哈欠越打越多,他在不知不觉间,趴在床上睡着了。
南荼并没有感觉自己在做梦,但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好像……又进入了那样的梦境。
清凌凌的月色落在银蓝的花海之上,从半敞的窗扉往外望去,便能见到大片溶溶如水的银光。
花瓣被风吹着卷入室内,像之前那般,再次落在了白玉制成的床上。
男人靠在床头,衣襟深处露出一抹如玉的冷白,炙热的手掌扶着细韧的腰肢,抱紧了身上的小兔子。
“南卿。”沈寒轻感叹般地说着,吻上南荼的唇瓣,“三日了。”
已、已经三日了吗……
两只细白的手腕交叠在一起,男人一手圈住,摁在背后。
南荼被亲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脱的,等回过神来时,手已经抵在了沈寒轻的胸膛上。
触碰的身躯结实却并不夸张,肌理分明,看起来手感极佳,他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咻地缩回了手。
“你、你怎么又来了。”发间的兔耳乖软地垂下,南荼别过脸,泛着一层水雾的杏眼迟钝地眨了眨,小声道。
而后,眼尾的湿润被伸来的指腹温柔地拭去。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沈寒轻笑道,“南卿不想朕吗?”
南荼面无表情,毫不犹豫:“不想。”
“那朕想。”
“……”
相拥在一起就是有这点不好,太热了,热源也在明目张胆地昭示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