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轻只是想给小兔子夹点菜,像之前那般伺候小兔子吃饭,谁知筷子还没来得及伸过去,小兔子就跑了。
南荼往边上挪一步,沈寒轻也会跟着挪一步。
挪着挪着,两个人都快把桌子绕上一圈了,看得一旁候着的孟栾和房梁上的盛七眼神逐渐变得诡异,欲言又止。
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奇怪,南荼受不了了,啪的一声将椅子放下,不挪了。
沈寒轻如愿地贴着小兔子坐好了,继续给他夹菜盛汤。
一顿早膳吃完,南荼已是精疲力尽——主要是挪椅子挪的,挪到他手都要酸了。
南荼蹙了蹙眉,揉着手腕活动了两下,想着在黏人这方面,他以后怕是都赢不了仙君了。
揉着揉着,手腕便被沈寒轻小心地捧了过去,“朕来给你揉。”
南荼:“……臣真是谢谢陛下了。”
饭后没多久,沈重翎和沈行舟便闻着声儿跑了过来。
一看他们俩兴奋的模样,南荼就知道又是盛九这大漏勺把黑狼的事儿漏了出去。
黑狼被两个小朋友围观着,僵在原地,也不敢动,只有在沈寒轻和南荼走过来时才敢放松一些,对着“紫气”大吸特吸。
就是吸着吸着,总觉得吸了个寂寞,真是奇怪。
黑狼动了动鼻子:明明还挺香的啊。
沈重翎跟着沈寒轻打猎过几次,见过狼,对黑狼本身的兴趣不如他是狼妖的兴趣大,沈行舟倒是没什么机会能跟狼面对面。
他蹲在黑狼身前,仰着脸,看着黑狼那比他的还要大上了一圈的脑袋,“阿兄,嫂嫂,我可以摸摸它吗?”
黑狼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大哥都在皇室过了明路啊!失敬失敬!
佩服的眼神一甩过来,南荼差点手痒痒,想要连带着昨晚冰盆的账一块儿跟沈行舟算一算。
沈寒轻观察着看上去极为老实的黑狼和他脖子上两指粗的麻绳,对沈行舟说道,“可以,摸完记得洗手。”
黑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解:“我身上不脏。”
“喔!”沈重翎和沈行舟齐声叫道,“原来原形的时候真的能说话!”
黑狼:“……”
南荼:“……”
好熟悉的话语,这该死的血缘的力量。
黑狼其实是不想让两只人类小崽子挼自己的,但没办法,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挼吧。
起码皇帝还在边上,他还可以用紫气补偿自己。
就是不知道得吸上多少才能有效果。
黑狼皱了皱眉,心想到底是谁乱造谣乱传谣,一口紫气哪儿够啊,吸了跟没吸似的。
脑壳上的绒毛被短短的小手戳了戳,接着,黑漆漆的狼耳也遭了殃。
沈行舟边挼狼便点评:“不错,脑袋和耳朵的手感最好。”
沈寒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沈重翎揪了揪狼尾巴,“有点意思。”
黑狼在心里疯狂尖叫:没意思!小崽子!别揪了!
就在黑狼要被玩坏,一脸生无可恋,差点原地去世的时候,太后来了。
被迫跟着黑狼闹腾了一整天,半夜还被打晕的太后脸色还有些苍白,上了淡淡的妆也没有彻底掩盖住不太好的气色。
她发间只戴了简单的珍珠发簪,身上依旧是一袭黛蓝色的衣裙,典雅大方。
跟南荼还有三个不太熟的、名义上的儿子见过面后,年轻的太后便提着裙摆,蹲在了黑狼面前。
一直精心保养着的手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黑狼狠狠咽了咽,认出了太后手里的正是前天夜里,差点捅到倒霉小内侍身上的那把匕首。
太后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抽出来,带着寒芒、锋利无比的刀刃拍了拍黑狼的脸,“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刀刃在太阳底下反着光,差点闪到黑狼的眼睛。
他小心地往后缩了缩,吱了一声:“昂。”
唰——
匕首快如闪电,削掉了黑狼头顶的一撮毛。
沈行舟遗憾地叹了口气:哎呀,秃了,脑袋挼不了了。
黑狼懵了:“???”
太后这是、这是对他做了什么?!
头顶凉嗖嗖的,被麻绳拴着,黑狼还没有办法变回人形去摸摸脑壳。
但不妨碍他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太后满意地看了眼秃掉的狼脑壳,浅笑盈盈,“今天先削这点。”
黑狼:“……”
这话他要怎么接,该说谢谢她高抬贵手吗?
黑狼头顶掉落狼毛飘到了太后手上,被她嫌弃地捏着,扔回了黑狼身上。
她拍了拍手站起来:“陛下,这狼,是归我处置吧?”
作者有话说:
兔兔:(脸红)揉揉揉,就知道揉,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