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兔速度极快,但这是一场追逐赛。
谌燃闭眼再睁开,视线追向快到冒出青烟又留下一道道残影的灵兔。
加持的能量汇聚到眼睛上的那一刻,谌燃只觉得眼前像是瞬间调整了锐化度,所有点点滴滴包括空气灰尘漂浮的形状都一清二楚。
而那迷惑了全场观众的残影和真身,也在如同被拍成了照片般,一帧一帧的,连残影逐渐降低的透明度都变得十分清晰。
灵兔玩够了,冲着擂台和谌燃自信扬唇。然后扭头再次环绕擂台一圈直冲谌燃,手中还握紧了一个匕首,等着在谌燃身上留下痕迹后宣布自己的胜利。
谌燃歪头一笑。
在灵兔身体清晰到要与自己相接触时,他猛侧一大步,硬生生跟愉快的灵兔错开了三个身位。
灵兔愕然停步,手中匕首离谌燃的脖子也只剩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可是就这五厘米,他伸长的手臂再猛冲几步也碰不到。
谌燃一边笑一边迈步,对愕然惊疑的灵兔道:“你刚刚绕场三周,让了我三圈,现在我也让你三次攻击机会。”
他移动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到耳边发丝和衣服下摆都纹丝不动。
灵兔硬生生在原地定了一秒钟,然后不信邪地再次追上去,匕首直冲谌燃耳侧。
谌燃步子微动,始终保持着五厘米的距离。
灵兔的又一次攻击落空,他不可思议地站定脚步:“怎么可能……”
他眼神在谌燃身上飘忽不定,眼里写满了迷茫。
别人看是他和谌燃的速度相当,可只有他知道,谌燃能逃离自己的追击绝不只是速度,而是绝佳的眼力。
谌燃永远保持着与他的同一距离,永远能在他出手的时候瞬间拉开至安全距离,并且将他攻击时的惯性都算计进去了。
如果单是速度问题那还好说,灵兔多追几次后也能和谌燃旗鼓相当,剩下的是看谁运气好,能提前预估对方的路线。
可谌燃这个是完完全全捕捉到了他的所有动势,并给他留下了一片死寂的空气。
灵兔感觉自己像在面对一只泥鳅,永远在即将握住泥鳅尾巴的那一刻,来了泼水,让泥鳅呲溜一下滑了出去。
憋屈,难受,郁闷。
谌燃很能理解他的感受,于是在灵兔三次攻击落空即将怀疑人生的时候,主动出手绕到他身后薅住他的后脖衣领子,结束了这场令鬼怀疑鬼生的战斗。
灵兔:“……”
全场寂静。
土将军等鬼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灵兔僵着身体缩着脖子,感受着身后又高又看不见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沉默了数秒后恹恹地丢下匕首耷拉下长耳朵,“我输了。”
擂台裁判咽了下口水,扭头看土将军,然后试探性地报:“第一场,谢明胜?”
土将军嘴角抽抽:“看我干嘛?擂台不许认输啊?”
这谢明能力一展示,他拉拢鬼的成本又要增加了。
心在滴血啊!
裁判一个激灵,立刻回身大吼:“第九轮第一场!谢明胜!”
听到这话,谌燃才慢条斯理地松开衣领,还灵兔小朋友一个自由。
被狠挫自尊的灵兔生理性红了眼眶,一双兔子眼瞪着谌燃,耳朵毛炸了大半:“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
说完,灵兔冲下擂台,大家眼睛一眨,就看不见他的踪迹了。
谌燃摸摸鼻子,没想到这小兔子来地狱一二十年,还留着生前年龄的习惯啊。
裁判鬼重重咳嗽一声,提醒谌燃道:“这位大人,第二位挑战者上台,请做好准备。”
谌燃闻声看去,对上一个年轻女子的温婉视线。
女子长相很年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眸似柳温婉若泉。
撞上谌燃单纯的好奇打量视线,年轻女鬼淡笑扬唇:“吾名清沼,法则能力藤蔓沼泽,蓝阶九级。”
台下还在看戏的土将军等鬼:?
阵鬼麻了:“谁把这女人放出来的?谁啊?水姥不是闭关了吗?”
土将军头疼地揉脑袋:“老子是真服了,金老头抢同系鬼修就算了,怎么连水系鬼也跑来掺和了!”
集音鬼呵呵哒:“还不是你硬要他上台,怪谁?她凑齐了十大美人,还不许再凑个十大才子吗。”
土将军语塞。
台上,清沼的声音与她长相一样的温柔,谌燃眨一下眼,试图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这个能力的意思。
见他一脸疑惑,清沼却轻柔开口道:“我是土系和水系的双重属性,藤蔓攻击,沼泽控制,也是水系鬼修现存法则之力中最难缠的一种,能叫同等级鬼修痛不欲生。”
她是在这擂台上打出的名头,法则能力近乎透明,但谌燃的表情很明显,他并不清楚知名度极高的‘藤蔓沼泽’。